连着好几天,家里人都还不习惯那个已经空出来的位置。这天,母亲阿金来到大儿子的房间。
母亲一进门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担忧,带着一丝恳求坐到大儿子面前。
阿金:“阿信,你看现在天气有些热了,我比较想坐以前的那些木椅子,沙发太软了,我坐不习惯,能不能将沙发换了?”
阿信心想,母亲可能是对那个沙发有结抵触,毕竟父亲是死在沙发上的,而且那套沙发有太多父亲的回忆,母亲这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怕是心里有阴影了,儿子本想说服母亲去克服这样的心里阴影,可转念一想,母亲这把年纪了,她即然提出现这样的要求,想必已经是心理难以承受这样的痛。阿信答应了母亲,当天他就和弟弟一起将沙发搬到了二楼,远离了母亲的视线。又将闲置在三楼的那些木长椅搬了下来,清洗干净后,摆放了进来,母亲看了这样的安排后,笑脸的表情自然松弛了许多,这些阿信都是看在眼里的。
女儿又在家里呆了一阵子,母亲也提出要去工地干活的决定,要让生活正常起来之后,女儿带着孩子也离开回到了自己夫家去。
儿子们也开始陆续的准备离开家去外地工作了,看着母亲开始在工地忙活之后,回家虽然累,但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神叼,看什么都是不回忆。
大儿子也准备着去外地工作,小儿子也已经去往了外地,二儿子留在家里。
大儿子临走的前一晚,阿金又敲开了他的房门。阿金只说了一句话。
阿金:“你明天走的时候,路过你爸坟墓的时候,大声跟他说一声,你走了,让他保佑你平安”
这应该是阿金今生最后的期盼了,望儿女平安,她不想再感受白发人送黑人的经历了。
次日大儿子的离开,阿金没有有意送别,也没有再嘱咐什么,她起床整理好自己的装素,扛着锄头就去做自己的活了,只是儿子开车走的时候看了那么一眼,挥了一下手,给了他一个笑脸。
阿信按照母亲昨天的嘱咐,在车子开到快到父亲坟墓的时候,在路边对着山上大喊了一声:“阿爸,我走了,你要保佑我平安,保佑妈妈平安,保佑弟弟妹妹都平安”
阿信加速了油门,车子很快就将他带离了坟墓,他本想上去看看,但母亲昨夜特意吩咐除了清明,今年其它任何时候都不要上去看父亲,即使你们偷偷的去了,也要不告诉她知道。阿信知道母亲的心里始终还是讨厌这件事的,至少是拒绝接受的,她想用时间去冲淡。
阿信的车子终于驶进了高速,一路风和日丽格外的顺畅,车子不仅将他带离开家,也带离了忧伤,阿信没有难过,也没有忧愁,总觉得这件事,和他一路经过的风景一样,看了一眼就过去了,想回头,也回不去了,而他自己的人生也只能像在这高速上不停的往前走,掉不了头了,再好看的风景和回忆也只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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