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回头目光炯炯地盯着王远之,指着那城北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坟茔说道:“也要对得起这些长眠于此的忠骨!”
说罢他吟道:“红尘烟花丝竹乱,君主不顾,东风懒过雁子关!”
王远之深深看了宇文皖一眼:“朝堂有变,王爷可仍坚守内心否?”
宇文皖道:“天下风云诡谲,百姓水深火热,千古社稷何在?皖愿尽毕生之力,护百姓平安喜乐!”
王远之深深一揖:“王家唯王爷马首是瞻!”
天下大势,分分合合。铁打的百姓,流水的君王。
千百年后,任你宫阙千间,繁华落尽,终将深邃成历史的风云。
佛曰:千年繁华,不过弹指刹那,百年过后,都是一捧黄沙。
那看似低入尘埃,卑微平凡的百姓却如涓涓细流终将汇成汹涌大海。
你方唱罢,我登场。能够万古长存日月同辉的不是王候将相,而是那些心中有信仰的人,并能够坚守信仰的人。
总有一天,那些坚守的信仰,守望的理想会在某一天某一时刻像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成为栉风沐雨却傲然挺立的修竹。
霜天寂廖,日光清薄如水。
当阳光再一次洒在高大坚实的城墙上,照在宇文皖高大威武的身躯上,王远之更坚定了决心。
王远之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就因为那些秩序井然,眼中有光的士兵?还是他眼中的那抹坚定?
王远之内心深处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能够坚守信仰,恪守理想的人。“王公子!”春莺焦急的叫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只见道路中间一队人马横刀立马。打头的却是睿王弟弟刘松瀚。
刘松瀚身披盔甲,神情傲然。一双深沉的眼中满是不屑。
他轻佻地笑了一笑,对着马车道:“桓姑娘,没想到咱们再见,你已是我的阿嫂了!”
“看来你很有魅力啊!我哥府上无一侍妾,平时他也不好女色,最多去听听小曲,逛逛花楼。但对你却是情有独钟啊!知道你逃回上阳城了,怕你有危险,特特派我来送你去北疆!”
“啧啧啧,好大的面子,好大的魅力啊!”
说完,他冷冷一笑,清俊的脸上满是戾气:“王远之,你少管闲事,桓怀瑾已是我刘家人,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了!”
说完一打手势,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王远之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