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说着拿出一支烟卷叼在嘴里点上,然后冲着月亮吐出一口烟来。
月亮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上身穿了件黑皮夹克,裤子则是军绿色的,脚上的皮鞋擦得亮亮的,稀疏的几根头发梳在脑后。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通过观察,月亮感觉眼前这个人应该不是土匪,从他身上的穿着来看,不是保密局的也应该是军队上的人。
这时,男人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月亮看看他哼了一声,男人又问:“月亮是你的名字?你和秦锦之是什么关系?”
月亮一听男人提到了秦锦之心里再一次断定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土匪,而是军队上或者是保密局的人。想到这月亮冷笑了一声说:“你既然知道秦锦之,那就应该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你这样对我,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男人笑了笑:“你先考虑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吧?我再问你,秦锦之和钱莎莎去不夜天的那天夜里,是不是有个叫胡奎亮的被人杀了?”
男人的这句话,月亮心中一愣,这一刻她明白了,有人在怀疑是秦锦之杀了胡奎亮,现在他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可是胡奎亮死的事情,秦锦之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难道真是秦锦之杀了胡奎亮吗?
月亮看了看那个男人反问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呀?胡奎亮,这个人是经常去不夜天,怎么?他死了吗?”
“你跟我装糊涂是吧?”男人扔掉手上的香烟起身来到月亮身边弯腰看着她。
月亮抬头看看他问:“我都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想知道那天夜里,秦锦之和钱莎莎是不是睡在一起?另外,你们来东北的时候,有没有见秦锦之或者钱莎莎提着一个箱子呢?箱子里是什么?你知道吗?”
“他们是不是睡在一起,你去问他们呀,你问我干什么?箱子当然有了,装衣服,装女人用的东西啊!”月亮的回答让男人一时不知再怎么问下去。
而在另一间的屋子里,一个女人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那台录音设备说了句:“蠢猪,有这么问的吗?”
“庄副站长,那接下来怎么办?”站在她身边的人问。
女人扭头看看他说:“你去,让杜子明过来,把这个女人单独先关在这里,记住,看住了,决不能出事,更不能动歪脑子,谁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宰了他。”
“是,我这就过去叫他!”那人说完推门出去。
女人慢慢站起身转过身来轻声道:“老师啊,事情可能不想你想像的那么复杂!亚蝶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原来是庄亚蝶暗中派人绑了月亮,而在木屋里审问月亮的人正是保安军情报处长魏兰成的手下杜子明。
天色渐渐黑下来,风又起,吹打着窗棂,刮起的积雪在窗外弥漫开来,呼啸着发出一阵阵狼一般的嚎叫声。
秦锦之和钱莎莎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突然,秦锦之眼睛一亮转过来看着钱莎莎,钱莎莎也看着他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一三个字来:“任重诚!”
“你先说!”秦锦之说。
“在南京他的副官陈霄给了我们三张车票,也就是说他知道月亮和我们同行?”
秦锦之点点头:“还有,那就是重庆那边廖凯坦在胡奎亮被杀的案子上有了突破,他们怀疑到我们身上了,所以想从月亮身上打开缺口!”
“扯什么呀?胡奎亮被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钱莎莎问。
“杀死胡奎亮的枪是一支春田狙击步枪,我记得,这种枪在八处只有三个人申领过,一个是胡奎亮给他自己行动队的狙击手,另一个是已经离开的副处长赵恒轩,再就是谭思恒也申领过一支这种枪。而现在谭思恒死了,枪呢?他申领过的这支枪呢?所以,他们怀疑是我拿走了这支枪,因为,我和谭思恒是一个部门的,只有我最清楚这件事。”
“秦锦之呀秦锦之,人家都是怕事情牵扯到自己头上来,你倒好,硬往自己身上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噢,枪没了,就和你有关系,那这么说是你拿走了枪和名单了?”钱莎莎说着站起来道:“如果你分析的对,那么一定是廖凯坦给任重诚打过电话,把自己的怀疑讲给了任重诚,而一向善于捕风捉影而又心思缜密的任重诚一定是给沈阳的........”
“安九州。给安九州打过电话!”秦锦之说。
钱莎莎摇摇头:“应该不会给安九州打电话,他刚刚把你我介绍给安九州,这紧跟着又打电话过来怀疑我们,这不是自我否定,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任重诚绝不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的。”
秦锦之听钱莎莎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自言自语道:“那会给谁呢?”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着钱莎莎说:“只能给他的得意学生庄亚蝶或者魏兰成,则成他们二人私下调查我们,而且还要瞒着安九州和沈功寿。”
钱莎莎点点头:“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更不可能去找魏兰成和庄亚蝶去质问或者要人呀?”
秦锦之一把抓起桌上电话:“给我接沈阳站行动队丁队长!”
电话接通后秦锦之看看钱莎莎脸上堆起笑容说:“德利吗?我是你哥。”
丁德利点着头:“哥,我听出来了,有事吗?我这刚刚要走,你就来电话了。”
“哥问你点事”秦锦之说。
“有事您说,我随叫随到!”丁德利说。
“你和保安军那边有熟悉的吗?”
丁德利沉吟了一会说:“保安军.......我想想啊,嗯,倒是有一个,不过就是酒肉朋友,一起去逛过窑子,喝过几次酒。哥,你说啥事吧?”
钱莎莎低声对秦锦之说:“你让他来我们这儿,当面说。”
秦锦之点点头:“德利,你现在就来我这里,我有事找你。”
放下电话的丁德利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有事,好事还是坏事呢?”
丁德利开车来到秦锦之家后,看到秦锦之和钱莎莎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丁德利一笑:“哥,嫂子,咋了,出啥事了,你们这样干什么呀?不是还有我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