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再看了眼那个步摇,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决定。
“丫头,我过几日要外出,你一个人,可有问题?”
君欢颜的眼神深邃,我知道她明白我将做什么,我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她的眼睛渐渐暗淡下来,我听见她低低的声音:“殿下,无事的,我一个人没有问题。你放心去吧。将……将她……”她已不能说下去,只是看着我,眼眶渐渐泛红。
我在心底轻轻叹气,握着她的手从椅子上下来,看着她,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
她摇头,声音哽咽:“殿下,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我知道她的意思,动作愈发轻柔,拍着她,应了一句:“好。以后,以后不要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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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处处红灯高挂,人人笑逐颜开。明日,就是他们小姐和岑少侠的大婚之日,想来就十分兴奋。但是在叶家稍微有点资历的老人,都知道一些他们小姐和皇室那两个人的爱恨。所以当他们看见皇帝陛下和光维王的贺礼时,都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倒是管家神色平静地按照规矩记录好贺礼礼单后,吩咐人将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抬到后面的大仓库里。
管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房间的方向,又觉得于礼不合,慌忙低头。只是一声轻轻的叹息,从他的口中溢出。
知夏房中,知秋正陪着她。知夏看着已为人妇的妹妹,心中无限感慨。她们的母亲在她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有些事,变成了需知秋来教导。
知夏心不在焉地打开其中一个首饰盒,却没有看见熟悉的东西。登时慌乱了起来,也不管知秋在身边,大力地将那些首饰全部倒出来,一扫,还是没看见。
知秋看着知夏怪异的举动,询问:“怎么了?”
知夏失神地摇头,许久之后才道:“没什么。知秋,我累了。”
知秋看了她几秒,那是很短的时间,但知夏觉得那几秒,她似乎已将自己看穿。最后知秋轻声应了一句:“好。你好好休息吧。”
是天意吧。知夏看着那些首饰,双眉紧锁,一双眼睛里,翻涌着无尽的痛苦。若这是天意,她该怎么办?顺或逆?
打开窗,红色的灯笼映入眼帘,她忍不住微微苦笑。天意就天意吧,早该死心了才是的。知夏,你真是一个坏女人,要嫁给别人了,心中却在思念着另一个人。这对岑喏不公平!
忘了吧。一切皆可忘。
夜宸光,我总会做到的,我总有一天会忘了你的。
知夏伸手,五指微微张开,感受着夜风,轻轻闭上眼,没事的,会忘了的。可,夜宸光,你忘了吗?我还没忘,你忘了吗?
翌日,知夏被喜娘拉着做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上了花轿,她还是有些浑浑噩噩,浑然不知自己如今在做些什么。直到一路的颠簸到了岑家之后,知夏才晃过神,她,已经是别人的新娘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接下来的话像是突然被人掐走一样,知夏正觉得奇怪,就听见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和一些江湖人的怒吼声:“谁!何等鼠辈,出来!”
知夏紧张得手心冒汗。她想不清楚她究竟是在紧张着什么,她想要掀开这碍眼的红盖头,看看发生了些什么。这个念头一直被她狠狠压制住,直到她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嗓音。
“岑喏,我们老大与你约战清流山。为了让你能够更好地应战,新娘子,我就先带走了。”
知夏感觉自己的腰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股大力从那东西上传来,她不受控制地被拉了过去。知夏扯下红盖头,看清了那个人。
那是个娇媚的少女,一双杏眼,眼波流转,星光灿烂。
那少女娇笑着:“五日后,清流山见。对了,我叫沫尘。”
知夏吃惊,莫不是“飞尘漫天”的沫尘?还不待知夏理清头绪,沫尘便将知夏劫走了。知夏努力要挣脱沫尘的挟持,却被她一句话吓得动都不敢动。
沫尘只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叶姑娘,他在清流山等你。”
是谁,在等着她?知夏忍不住抬头看着天际的那一抹长云,一瞬,不知为何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