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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幻影

结果,目的地是设有站席的基子面(名古屋特产,宽条乌冬面,外形类似刀削面)店。

“呼……呼……难得来名古屋,果然还是要吃基子面……我做了各种各样的调查,结果这里是最受欢迎的,所以……”

“是这样吗?”

实加在错愕的眨着眼的一条面前,根据调查结果毫不犹豫的点了天妇罗基子面。它的卖点就是在店里即场油炸。而一条则一边想着“早上就吃天妇罗真不愧是年轻人”,一边吃着最能填饱肚子的麻薯基子面。因为根据搜查的状况,很有可能会令吃午饭的时间延迟。

“哇!基子面真好吃!一条先生有没有吃过……呀!”

“怎么了?”

“一条先生的家乡就是名古屋呢……可是,我居然自以为是……”

实加明显十分沮丧。一条看着这样子的她,将煎鱼汤喝光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基子面了,所以很好啊。我在高中时是骑自行车上学的,所以在火车站吃基子面应该是从小学的事了。这让我想起了当时和父亲一起吃的情景呢。”

“真的吗?那就好了……咦?啊!五十四分了!呃……那个……感谢招待,很好吃啊!”

这就是对着店里的大哥留下爽朗笑容的实加。这份最近几年在一条身边所没有的光彩,让人暂时忘却了那即将面对的沉重现实。

他们到达惠那站时,惠那警署的巡警正在警车里等候。虽然前往山岗町的话可以从这里转乘第三分区的明智铁路,但因为时间无法衔接,因此便要稍微动动脑筋了。他们便在山路驾车行驶了三十分钟,然后抵达了山岗町。这里是现在的最后一名受害者度会喜代(七十四岁)所居住的小镇。他们从警车下车后,发现眼前是一片寒天,正无边无际地延伸出去。被誉为“日本第一生产寒天”的这个小镇,夏天也会用冰箱制造寒天。度会喜代也是出生于寒天的农家,一生都在这个小镇度过。一条他们成功从喜代的儿子明生(五十五岁)身上打听到了当时的情况,同时他们也感觉到了民生还不能接受喜代的死。

“我也告诉了惠那警署的人,现在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啊。太突然了!”

“听说喜代女士在去世的那一天,并没有外出前往任何地方……”实加一边看着惠那警署的报告书,一边提问。

“嗯,完全没有外出呢。她在两天前与名古屋那边打槌球的伙伴一起外出过,然后当晚便回来了。无论那天还是前一天,感觉一直都在茶室打瞌睡。然后很突然的,就在我和她一起吃午饭时……那真的很突然,一直说很冷很冷……我还对她说现在已经是孙子在放暑假的时候啊。那时她的脸上就像出疹般变得通红,变得无法呼吸……”

说到这里,明生伤心的流下了眼泪。实加紧咬着嘴唇,一条则满脸悲痛。

“那么有精神的人很少见啊。要比金婆婆银婆婆(成田金(享年107岁)与蟹江银(享年108岁),本姓矢野,‘人类史上最长寿双胞胎’吉尼斯世界记录保持者)更长寿可是她的口头禅呢……大家都说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够办到的……”

一条代替说不出话的实加,一边安慰着对方,一边继续问道:“除了前两天曾经到过名古屋外,喜代女士还有没有去过其他什么地方?在去世之前月一星期内曾经到过的地方之类的。”

“除此之外我想没有特别的到哪里去过了。每天都是带狗散步,然后到离家五公里的那家茶座喝个茶,然后就回来了。哦,还有星期四的槌球。”

“那时有没有听到被什么刺过之类的话?例如走进池塘后感到刺痛……”

“再怎么有精神的老婆婆也不会走进池塘吧!你们特地从东京前来,问的东西还真是奇怪呢。”

“不,虽然在新闻里没有提及,但在各地也发生着同类型的事故,其实仍未螚断定是由胡蜂引起的,因此需要探索各种可能性……”

这时实加再次开口说道:“请问你是否知道喜代女士在名古屋时,又到过哪里吗?”

“她好像说有到过名古屋城,到过电视塔,还有绕到大须那边去。”

大须是以大须观音为中心延伸开来的地区,当地有日本著名的商业街。对名古屋来说,大须是像秋叶原一般的城市,也有说大须是演艺圈人士聚集的地方,这几年当地的游乐设施配套吸引了很多观光客。

度会明生已经将从喜代处听过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可是其中并没有令人特别在意的要素。于是,实加在回程的列车上低声说道:“本来是一位活力充沛的老婆婆呢。对于这样突然的过世,果然是难以马上接受……”

“说的也是。”

两人都回忆起了自己父亲的事,一时间,他们都茫然的看着景色的飞跃。

?

两人在中午前回到名古屋,马上转乘关西本线前往桑明。他们在车站前叫了出租车,驾车前往其中八位受害者内的其中七人的家。第一位的家位于桑明市内,其余所有人都住在名古屋市内。但为了有效率的到访所有地点,因此他们计划在名古屋站附近的出租车分店将车辆留下。

单从结论来说,在花上五小时的调查里,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受害者们共通的线索。剩下的七位受害者全部是男性,而年龄方面,二十多岁的有四人,三十多岁的有两人,四十多岁的则只有一人。二十多岁和三十多岁的六人全部未婚,因此有时不会将行踪仔细告诉同住的家人,如果要再深入调查的话应该要花上更多时间。

最后余下的一名调查对象住在京都,是事件中的第一位死者。为了从他的家人身上取得情报,就算行程紧迫,两人仍然搭乘了新干线前往京都。到达那栋看起来像八阪神社的单栋屋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这名受害者是明石洋一(三十二岁),是在大型IT服务供应商的子公司任职的系统工程师。屋子里面最显眼的是放有程式设计相关的书籍,以及受害者喜欢的佛像照片集的书架。这里也是一样,在没有找到有关这位受害者与其余八人的共通点的情况下完成了调查。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受害者的屋子。

明天,他们要到访京都府警(京都府警察。在京都府设置的警察组织,京都府内所管辖的区域,被简称为“京都府警”)的科学警察研究所。这是为了要取得有关遗物的更仔细的分析结果。由于距离预定留宿地点的酒店只有两公里,于是两人便在人流较疏落的小路上,边走边谈论今天的搜查结果。即便如此,其实对一条来说并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现在这段讨论的原意,其实是用来摸索今后要检讨的课题。但是实加却出乎意料的已经将具体的范围收窄了。

“很多都是伽部凛的粉丝呢。”

“咦?”

一条不以为然的问道。的确有两位看似是那样的粉丝的受害者,一位在房间内贴有海报,另一位则是拥有全部CD的粉丝,但从其他的受害者身上看不出那样子的要素。

“呀,伽部凛是……”

“是曾经做出‘亿万人的角色扮演宣言’的偶像吧?说是在演艺活动获得了‘偶像认定’的……”

在PolePole的那些派上用场了。一条从那时之后,即便没有特别地去想,但是注意到了凛的海报或是广告在日常生活中都频频映入了眼帘,能够感觉到她的人气是货真价实的。

“伽部凛的事情一条先生也知道吗?”

对实加来说,那是有点略带刺的语气,就像是在嫉妒什么似的。虽然一条有一瞬间感觉到不对劲,但他却没有对此想太多,而是继续向实加问道:“不过是两人而已吧?要是说有很多的话,那就……”

“不,有四人。”

“四人?”

“我们调查的第六位受害者青山先生,以及最后调查的明石先生,这两人也是粉丝。”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因为他们两人的手机上挂有相同的吊饰。”

“手机吊饰?”

实加将在这两位受害者的房间中所拍摄到的照片拿给一条看。里面的确拍摄到了相同的手机吊饰,但那并不会令人联想到伽部凛的标记或图案。那是个在吊圈内附有小铃铛,充满品位的东西。

“这是完成伽部凛去年那场全国活动的人,才能获得的歌迷俱乐部的稀有纪念品。乍一眼看不出来的这种样子,才会令不少隐藏自己的秘密粉丝都把它挂在了手机上啊。”

“是那种东西吗……?”

那是一条无法理解的世界。实加真不愧比较年轻,才会对那种情报也比较敏感吧。

“即便如此,那也只是四人而已。的确要说是偶让的话那可能太多了,但是按照她的人气来说,那也不能断言为不自然吧?”

“……如果能深入的调查其他人的话,我认为会找到CD之类的。我想也会有那种虽然身为粉丝,却在家人面前隐藏粉丝身份的人。”

“那位岐阜的喜代女士也是吗?”

“也对呢……就是那里连不起来。”

实加的声调突然放缓,无言的在旧街上走着。不过实加马上再次望向一条,好像在控诉什么的说道:“其实还有一点。”

“啊?”

“受害者的名字里,有点不可思议的倾向……”实加如此说道,用手机的画面向一条展示了受害者的名单。“以死亡次序排列,明石先生、青山先生、木村先生……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还是不知道啊。”

“这是红、蓝、黄!明石(AKASHI)的红(AKA)、青山(AOYAMA)的蓝(AO)、木村(KIMURA)的黄(KI)。这种事情不是很有那些未确认生命体的风格吗?”

“随着交通信号灯颜色的顺序杀人……的确不是不可能。”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那还有可能只是种偶然。”

“还有什么吗?”

“伽部凛的出道单曲的名字,就是《秘密灯号》。”

那种一致性,让一条在一瞬间觉得似乎真的有这种可能。不过一条马上再次冷静了下来。“的确那可能是令人在意的一致性,但是其余六人该怎么解释呢?”

第四位受害者以后的姓氏,完全无法套进那个规则。有贺光与、箕轮凉、远山大辉、古灵晶、草壁伸吾,最后是度会喜代。

“可是如果延伸到名字,第六位的远山先生,以及第九位的度会女士,名字都有黄(远山大辉的‘辉’和度会喜代的‘喜’,日语发音都和‘黄’相同)在里面。”

的确如此,但这仍然太牵强了。一条认为实加一口气做出太多解读了。先入为主地断定事件的全貌,可能会令调查产生莫大的风险。

“现阶段还是不要太执着于这点比较好。太执着也可能令我们看漏真正重要的事。”

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实加也坦率地撤下了观点。“也对呢……我会再更加扎实的做解读的。”

不久,两人抵达了能尽览二条城的老字号酒店。多得实加在前一天用手机有效率的找到“即时预约留宿的平价房间”,他们才能够以平价入住比商务酒店更加宽阔的房间。中庭那日式庭院的灯光,营造出了非常不错的气氛。如果只有一条自己,或是两名男性探员的话,便应该无法入住这样的地方吧。那样的话以这个价格,一定是入住与此相称的廉价酒店。

一条脱掉了西装外套,松开领带,“呼”的一声抬头望向天花板,将身体躺在床铺上。和实加同行的调查,为一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其实这是一条首次和女性探员一起进行调查。想和女性保持距离的想法,以及作为搜查搭档不得不以对待男性探员般应对的想法交错,结果在一条的精神上产生了奇妙的倦怠感。可能是因为从这种紧张中得到了解放,一条就这样打起了瞌睡。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是实加打来的。

“其实……难得有机会,要不要稍微去喝一杯呢?”

说起来,自从中午之后便什么也没有吃过了。于是,一条回答道:“也对呢……如果是稍稍的话。”

他重新将弄送了的领带系紧,一手拿起上衣,走出了房间。

一条看着实加自如的操作着手机,一条再次由衷的感到佩服。实加首先是在询问一条的喜好后,很快便筛选出了附近看起来很好吃的小吃店。在迅速订座之后,实加再在手机上设定好了导航。这段期间,一条只能站在实加身旁,呆呆看着她用双手流畅的输入文字。十三年前,一条就连将手机设定为静音模式也要花上一番功夫,他实在不擅长操作这种机器。这让他现在对实加的应对能力之高,简直感到尊敬。

据悉,目的地的店家位于四条新町北上,再往东走的地方,是家小型却舒适的家族经营店铺。虽然根据网上的资料显示,那里好像有点难找,但结果托手机的福行程顺利。

“京都的路,像是往上或往下、往东之类的,有着自己独特的说法呢。”

“这是因为京都按照里坊制(基于儒家经典《周礼》规划的城市布局,城市遵循中轴对称布局,以贯通全城的大街为中轴,左右完全对称,城内居住区像棋盘一般切割成一个个小方格)以棋盘的交点做规划呢。这边的人更容易理解这样的说法吧。信件的地址好像也不是用正式地名,而是用这种方式写上的。”

“是这样吗?可是听到东南西北也总觉得不明所以呢。”

听着这样的话,想起了“记忆弹”的事情。那是因为未确认生命体关联事件的激化,由科学警察研究所的女科学家榎田光女士开发的特殊子弹。为了找到移动的未确认生命体,将内藏超小型GPS接收器和超小型发讯器的子弹,射进未确认生命体的身体里,嵌进内部,然后搜查本部再接收那些计算出来的位置情报,在追踪上发挥了功用。那种超小型化的技术在当时是最尖端的科技,可是现在机器的小型化已经进展至一般社会大众只要拥有手机,就能简单的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榎田女士是容易埋头苦干的类型,说不定她会令那技术进化至纳米级别呢。一条如此凭空想象,回忆起了她那洋洋得意的脸孔,不经意的笑了出来,不知不觉间就抵达了实加所选出的,那家能吃到京都家庭式小菜的居酒屋。

他们走过已经座无虚席的柜台,被带到了里面稍微升起的小房间。他们在点了刺身、炸薯饼、汤煮时令蔬菜后,以生啤干杯。实加用细小的双手像包裹着杯子一般拿着啤酒杯畅饮。一条看着这个场面,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直都在凝视着她。

“请问……有什么不对的吗?我……”

“呀,不,不是那样。只是还有点不习惯你长大成人……那时的孩子在喝啤酒,实在有点奇怪……抱歉。”

“不,完全没关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是这样吗?”

“是的。在前不久,我在家里突然想喝烈性鸡尾酒,但是走到附近的便利店却找不到,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走到平时不怎么光顾的便利店,于是便稍微远征了一下。那时我碰巧身穿像牛仔吊带裙一样的裙子,结果店里的人便散发出了‘这家伙真的是成年人吗’的气息……所以我便堂堂正正地按下了年龄确认画面。”

这样笑着说话的实加果然还是一脸稚气,但是喝酒的样子却不错。在她比一条更快将啤酒喝光后,第二杯开始转喝日本酒。

有一段时间,两人都在说着一些诸如“现在仍然将长笛当作兴趣爱好继续吗”“果然还是把馒头挪开两边现将豆沙吃掉吧”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题。可是当谈到没有话题而稍稍静下的时候,实加突然像是下定决心般抬起了头,却看起来没法一如预期般的讲话说出来。她又将视线下移,用杯子里的酒湿润着嘴唇。虽然一条在猜想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并没有做声,就这样继续看着。接着,实加数次像是要掩饰迷惘般地将嘴唇沾上酒,终于带着一脸“就是现在”的感觉抬起了头,看着一条的双眼说道:“那个……一条先生,对不起……”

“咦……?”

“一直以来,其实我都很想道歉,可是怎么都无法办到……我也写过信了,可是又觉得没办法好好将感受表现出来,写了又丢掉了……”

“……是什么事情?”

“可能你已经忘了也说不定。十三年前,在长笛演奏会结束之后,我用极其失礼的态度对待了一条先生……”

那是在未确认生命体关联事件的期间,中学三年级的实加为了长笛演奏会而来到东京的事。一条接受了实加的邀请,预订和五代一起出席观赏。一条与五代相约在演奏厅会合,在那之前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并比五代更早到达。但是他却做了平常不会做的事,更因此让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五代在前往会场的途中,无意中感应到第零号的强烈意念,并被那意念所伤。另一方面,一条也被卷入了危险的事件,让难得平静的一刻被践踏殆尽。当时所发生的事件,是被身为演奏会主办人的公司社长解雇的青年,为了报复而绑架了那位社长。结果一条并没有听到实加的演奏,为了逮捕犯人而奔走。面对用手枪射伤刑警,将毫无关系的市民牵涉进去的犯人,一条毫不留情的以暴制暴。但那时他并非出于愤怒,而是面对陷入疯狂、激动的对手,如果不彻底将其制伏便会遭到反击。因此,一条沉着地将他的手枪击落,再无言地把犯人按在地上,以力量将其制伏。

目睹了这一切的实加,却因为感到战栗而无法动弹。外表明明依然是一条熏,但那就像是一条以外的另一个人……看起来就像会动的力量聚集体一样可怕。那简直就像是演奏会开始前那位温柔的一条,被某种东西附身似的。实加抱着这种感觉拒绝了一条笑着伸出的手。之后,实加就这样无法再次交谈,留下一条独自回到了长野。

“那天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啊,真是让你留下可怕的回忆了。”

“但是,那不是因为要保护我以及其他人吗……明明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但结果却拒绝了一条先生……”

“在眼前发生那种事情,被吓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那之后,五代先生送我前往了东京车站。当时我老实说了,一条先生非常可怕……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然后五代先生这么说……‘不过,那是真正的一条先生啊。那样子的一条先生也是存在的。虽然可怕的令人生厌,但无论如何也是存在的。’”

“五代他……”

“那时的我,感到相当困惑。‘为什么要这样说啊?’如果是听到像‘那并不是真正的一条先生’这样的话,就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结果五代先生他继续说道……‘不过,笑着的也是真正的一条先生啊。’”

“真有五代的风格呢。”

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充满怀念的微笑了起来。面对任何人也不会哄骗对方……而且是面对任何人都会温柔对待。那就是五代雄介。一条和那样的五代接触时的感觉,随着刚才听到的那番话徐徐涌来。

“其实要说的话……”这次轮到一条满脸抱歉地说,“要说一直没有道歉的话,我也一样啊。”

“咦?”

“就在你和母亲一起来到搜查本部的时候,我却无法腾出时间,所以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吧。那时反而是我为你带来了很多麻烦……请允许我重新道歉!”

一条看着将双手紧按在桌子上低头道歉的实加,急忙低头回应道:“不不,我才感到抱歉!”

这时,拿着追加的海鳗天妇罗准备上菜的店员,困惑的看着这样的两人。“那个,海鳗天妇罗,可以上菜了吗?”

“呀!是的,谢谢!”

一条和实加同时慌忙回答,声音整齐得令两人不禁哑然失笑。之后,趁着天妇罗还是热腾腾的时候,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再次畅谈。

“其实在一条先生赶到那海岸前,五代先生很厉害啊。”

“什么?”

“你听说过打水漂吗?”

“嗯,就是货船之类在装卸时(这里指的是‘货船吊臂’,与打水漂的日语相同)……”

“不,是将石头丢出去,在水面弹起的那个。”

“是那个吗?小时候经常玩呢。”

“五代先生做了那个……说:‘七连跳,你认为办得到吗?’”

“在那个海上?”

“对!怎么想也不可能吧?那时风很大,浪也很高啊。”

“不过那家伙……他办到了吧?”

“正是如此!完美的办到了啊!我心里感到完全呆住了,在那之前一直烦恼的事情,就在瞬间被一扫而空了。”

“也有这种事情呢。”

“五代先生他啊,就像说着‘看吧!’一样一脸得意的样子。”

“这情景浮现在了眼前呢。”

“他就在那之后突然说了一句‘相信吧!’”

“哦……”

“应该会想‘咦?什么什么?’的吧?”

“会呢。”

“然后他就以平常的笑容对我说……‘大家该做的时候便会去做到啊。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什么非干不可的事情。你的爸爸想必也在期待着那天的到来,一直在守护你呢……’”

“是这样吗……”

一条将那句话咀嚼了一会儿,这还真是非常有五代风格的说法。

“从那时起,虽然我也有过升学考试等各种辛苦的时候,但是只要想起那段话,我就会得到激励……于是,我在新宿警署,以及在各种不同的地方累积经验,这次获得了杉田先生的招呼……五代先生所说的‘非干不可的事情’,我想就是现在这件事……所以……我不得不加油。”

实加这些话的语调虽然沉静,其中却流露出了一种决心。

“那么说,我现在能够和夏目作搭档进行搜查,也是托那家伙的福咯。”

“还有像这样一起喝酒也是呢。”

实加的面颊喂喂染上红晕,笑嘻嘻地说着,咕噜一口将杯子里的日本酒喝光。接着,她为一条添酒后,再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突然又挺直了腰背,好像要重申什么说道:“但是能顺利的走到这一步,是托一条先生的福啊。”

“我的?”

“是的!在警察学校里,我觉得反正要干这一行的话,不如以第一位目标,所以非常努力。”

“不错嘛。”

“可是不论哪个科目都一样,教官全部都说了相同的话。‘虽然你也很努力,但是在这个关东管区警察学校的历史里也只是第二位。’”

“是那样吗……?”

“才不是那样啦!那个第一位就是指一条先生你啊!”

“是我?”

“没有察觉吗?就是你自己啊!”

“不……那时只是每天拼命度日而已啊。”

“啊?怎么都不像是这样啊。一条先生几乎在每个学科都成为了传说呢。”

“那怎么想都说的有点过头吧。”

“对,是稍微夸张了点。不过当时在警察学校的一条先生是非常厉害的人,这一点绝对没错!所以我就想那样的话,即使只有一个项目也好,我也要超越一条先生!然后我非常努力,终于有一个项目,在实习时被教官称赞‘拍摄现场照片的话,你拍得比较好。’”

“那个教官,难道是‘萤火虫’?”

“对对!一条先生那会儿他就已经被取了那个外号吗?”

“被取了什么的……取名的人就是我啊。”

“什么?一条先生取的?难以置信……”

“我并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在某个过程中不经意的说了出来,结果被擅自传开了而已。”

“哦……有点感动呢。”

“那不是什么值得感动的事吧。”

“不过那位教官被取了‘萤火虫’这个外号,感觉相当正确啊。”

“真的没想到相隔二十年了还会被称赞呢。”

一条像是有点害羞地苦笑。实加朝着那样子的他微笑着,然后就像恋爱中的少女用率直的眼神说道:“这些那些全部包括在内,一条先生就是我所憧憬的……所以现在能够一起工作,实在令我非常高兴。”

“喂喂,不要那样子说话啦。”

“对不起……呀哈,可能喝太多了。”

一条提议回程就乘的士,但是实加在洗手间里洗脸醒酒后说没关系,可以步行回去。于是,两人再次走过京都的街道返回酒店。一开始他们聊着“居酒屋没选错真是太好了”“杉田先生可怕吗?”之类的话题,但是在还剩五分钟便抵达酒店时,实加突然低声说道:“虽然一条先生说过现在还不能断言,但是我认为不论是氧气舱事件,还是一连串的过敏性休克事件,都是未确认生命体所犯下的案件。”

“这么突然……怎么了?”

实加的声音和至今的不同,听起来就像是稍稍压低声线似的,这让一条不禁要看看在身旁走着的实加的脸。实加把头垂下沉默了一会儿。不久之后,她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说道:“五代先生他……”

“怎么了?”

“因为五代先生,他回来了。”

“什么?!”

实加向着大吃一惊的一条,用手机展示了一幅照片。虽然那看起来像是放大了很多的数码照片,可是照片里拍摄到的身影,那头上细小的金色犄角,以及红色的大眼、白色的身躯……没错,那与被称为未确认生命体2号的初生形态的KUUGA十分相似。

“这是……!”

“这是被上传到某个会员制社交网站的照片。而且像是目击情报的讯息,虽然数目不多但还是有的。还有一点,就是目击情报都集中在某个时间和地点。”

实加展示整理过的那些讯息,全部的日期相同,内容就像这样:

“我住在品川。喝醉后回家的途中,看到奇怪的人影后一下子醒了。说不定是那个2号。”

“我是品川区居民,刚才驾车时有白色的人影掠过。虽然记忆模糊,可是那人影与在我小时候成为话题的未确认生命体里的一个家伙好像。是2号吗?”

还有其他的留言,虽然也有表示担心的话语,可是留言板上有“深夜在街上走干嘛啊,佩加隆星人(电视特摄剧集《赛文奥特曼》登场的宇宙人)吗?”“没理由只有2号出现吧,笨蛋!”“又是模仿犯吗?”之类的回应,所以没有造成多大的轰动。可是一条不得不对那日期感到惊讶。那是制造氧气舱活门的中研活门制造厂社长中田孝市被杀害的同一天。

“一般来说只是会将那当成都市传说,但是那个日期……你明白吧?”

“不过看那遗体的照片,明显合被五代击倒的未确认生命体的状况不同。”

“我也认为那不是被五代先生击倒的。但如果说因为未确认生命体出现,五代先生因为感觉到这件事而回来了,我认为绝对有这种可能。”

相对眼睛发亮的实加如此强而有力的说着,一条的表情却显得阴沉。之后有一段时间一条都没有说任何话。实加一脸出乎意料的样子,表情悲伤地说:“你不感到高兴吗?”

“……”

“一条先生不想和五代先生见面吗?”

一条对着实加那带点责怪的话,他像是将某些感情压制住一般的挤出话来说道:“现在这种状况,我绝对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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