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谨看着他奇怪的样子，说，“你躲这儿干什么？”

许赛悲伤地指了指厨房。

周谨看过去，看见梁深正在对着灶台愁眉苦脸。

“我，”许赛指了指自己，说，“刚刚脑子犯病，进厨房犯了个神经，把梁深的调味品弄倒了，撒了一灶台，梁深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跑这儿来了，趁着他收拾东西的空我交代一下遗愿。”

周谨的手机响了一声。

光荣的我：我的遗愿，第一，游戏账号交给我弟弟，告诉他我爱他；第二，告诉我的学生们，老师这次是真出事了，不是任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第三，我的资产，交给红十字会，献出我的爱心；第四，我的教案交给南荑，叫她帮我写完。

“不用这么夸张吧。”周谨说，“你好像还发给了很多人。”

“用的，”许赛说，“和梁深做铁子，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命，关键是我刚刚回忆了一下，我最近好像一直在梁深的雷区蹦跶，今天肯定得完。”

“许赛，”梁深在厨房里叫了他一声，“滚过来自己擦干净，别指望我。”

许赛走过去，带着大义凛然。

五分钟后，他完好无缺地回来了。

“奇迹，”许赛吃着梁深做的鱼，梁深不允许这东西在饭桌上出现，于是鱼做好后梁玖许赛一人一半直接吃了，“他脾气变好了，竟然就只让我擦了个灶台。”

“其实就是你大惊小怪吧许哥，”周谨说，“医生哥哥本来脾气就没这么大。”

许赛把鱼刺吐进垃圾桶，说：“对我他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你是铁子吧，”周谨说，“他对我就太客气，疏远的很。”

许赛快速吃了几筷子，把鱼吃干净之后将盘子放在茶几上，咽了鱼才开口：“错了，他也疏远我了。”

“原来对我简直是无话不说，就连他谈恋爱我都第一个知道，现在呢？他学医，我不问他不说，他就职，我不问他嘴就和缝上了似的，不想让我打搅他生活，我算是看明白了。”

许赛愤愤地说着：“就连他妈和他妹都瞒着，自闭了一样。”

他站起身来，示意周谨跟着他进厨房，梁深此时正在客厅里，摘了口罩，对着空调风散味儿。

许赛把碗刷了，顺便拧了抹布，两个人坐在餐桌旁，许赛开了话头。

“可能还是因为他对象吧，本来家庭就四分五裂的，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敢说，现在又没了对象，估计是不想再失去了。”

“我一直想着给他再找一个，男的女的都试了，”许赛说，“我想着他眼光本来就高，还专门找条件好一点的。”

周谨看着许赛，感叹了一下这如此为兄弟着想的铁子。

“我算是看明白了，”许赛没好气道，“他不是眼光高，他就是不想找。”

“我就不懂了，他又不是守身的寡妇，怎么就不愿意找个呢？”许赛说，“他就是守身他对象又不能复活，又看不见。”

周谨默默咳了一声。

“小同学，”许赛突然说，“虽然我这事做的很没道德，但是，”

他握住周谨的手。

“你干嘛？”周谨问。

“我现在细细观察了一番，”许赛说，好似一个说媒的媒婆，“就你了，我看他对你就没什么芥蒂。”

周谨看着他，一脸懵逼。

“你觉得你医生哥哥怎么样？”许赛问他。

“还行啊。”周谨说。

“不是，”许赛恨铁不成钢，“是说你喜不喜欢他。”

周谨笑了一声，随即笑脸盈盈地说道：“我不喜欢他他还有谁要？”

这下换到许赛蒙了。

“这算是喜欢的意思吧？”许赛问。

周谨点了点头。

“虽然你们差了十一岁，”许赛开始他人民教师的模式，“但是没关系，爱没有距离。”

他摸了摸周谨的头。

“保护好自己，勇敢地追求爱吧小同学！”

周谨实在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应该对许赛这番带着媒婆气息和教师语气的话应当佐以什么样的回答。

“谢，谢谢你？”他想了一会儿，迎着许赛期许的眼光，僵硬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许赛抱着唆使学生谈恋爱的愧疚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