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曾告诉她,别怕,你身后还有我。
这样剖白的话,君慈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在密室,他平静地讲述自己惨淡的身世和童年。
即使他的道歉迟来了很久,君慈心中却泛着暖意。
原来谢霜从未变过,他从始至终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只不过她当时满目皆敌,戒备心太强,才会觉得这人总是在和她作对。
她能看清所有臣子的小心思,唯独没看出谢霜那颗真心。
或许是因为她自觉在他心里自己是不同的,才会对他有更高的要求吧。
君慈想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趴在谢霜身前,和他贴一贴、抱一抱,却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淡淡地追问:“你还未回答前面的问题。”
谢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地凑过来。
看到他放大的俊颜,君慈耳根略红,心里知道他大约是要亲吻她,心跳加速些许,却不反感,也没有闪躲。
她到底面皮薄,只是在他完全贴近的前一刻倏地闭上了眼。
然后她听见近在咫尺的浅笑声,随后眉心一热。
谢霜亲吻在她微凉的眉心。
但一吻过后,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保持分寸地离开,而是转移到她耳边,双手握住她的腰肢,低声说:“满室晦暗,唯殿下一人如星汉灿烂,怎能不让人心生欢喜?”
他叫她“殿下”。
明明他还没做更过分的事,君慈的脸便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若此刻是白日里,谢霜肯定能看到她绯红的脸颊了。
从前在朝堂上他一直这样叫,她从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偏偏这时他提起这个有些遥远的称呼,她却觉得心脏被撩拨得砰砰地跳。
她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手,想捂住自己的脸,却克制住了。这时候捂脸,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是说谢霜是不会讲话的闷葫芦么?这些情话,他都是跟谁学的?
谢霜没有放过她,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那我可以问阿雪一个问题么?”
“什么?”君慈愣愣地重复:“什么问题?”
“阿雪是何时喜欢我的呢?”谢霜摸摸君慈的发顶,被她这罕见的呆愣样子可爱到。
现在轮到君慈回答这个问题了。
她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做菜了,闭着眼勉强小声回答:“方才。”
谢霜却凑近她的唇,恶劣地追问:“什么?阿雪,我没听清。”
君慈都怀疑他是故意装的了,豁出去似的又答了一遍:“方才。”
她是从方才,从谢霜抱住她那一刻,她满身焦躁全部消失的那一刻起,决定跟这个人走下去的。
对方停顿片刻,声音略微遗憾,叹了口气,说:“真的只是从方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