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弟弟君绥趁着空闲的时候来过几次,闲谈许久,用了饭才不舍地离去。
偌大的缥缈洲,熟识的只有苏唯一个人。
外面有“玄戈”在忙,他们目前也没有想到什么新的线索,便无聊地下棋、看话本、逗猫。
这日苏唯手工制作了一样新奇的玩具,把一根细棍子绑上小铃铛、各种色彩斑斓的羽毛,放到佑之面前摇晃,小家伙玩得兴奋极了,在床榻上到处扑苏唯手中不断晃动的玩具。
她说这叫做“逗猫棒”。
君慈觉得这名字还挺贴切的。
快到晌午的时候,春衣忽然从外头进来,疾步到君慈身侧:“夫人,谢府出事了。”
“什么?”君慈下意识问,丢下手里的逗猫棒直直盯着春衣,都没意识到自己眼中的关切和紧张。
“一个侍女企图对谢相下毒,已被抓捕审问。”
“谢霜如何?”君慈指尖微微一颤,没理会不满地叫唤的佑之。
即便知道以谢霜的警觉程度,应当不会有事,她仍是追问了。
话罢,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过头,便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捡起逗猫棒,陪着佑之玩耍。
“那侍女是在下毒过程中被发现,谢相无碍。”
君慈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可有问出什么?”
“谢府审讯严密,未曾探明,只知那侍女似乎并非初次下毒。”
不是头一次?
那上一次,应该就是往她药里下毒那次吧?
春衣在谢府暗中监视了那么久都没能找到这个侍女,可见对方也是个心思缜密的,这次怎会在下毒中途便被人发现?
莫非她也是背后组织的人,见谢霜在追查刘府失火,便想杀人灭口?
可是这种手法未免过于儿戏,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导致自己暴露被抓。
按照背后组织的严谨程度,应该也不会找这样一个人来做事吧?
难道是跟刘府失火一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兵行险棋?
谢霜在谢府内部审讯,“玄戈”想要得到消息难如登天,可那侍女在此刻做出如此举动,必定有更深层的、说不定和大局有关的原因。
君慈深刻地认识到,现下她和谢霜双方应该互通消息,才能最大程度地缩减追查所需要的时间。
不然只会给背后组织更多的时间重新隐匿在黑暗中。
她揉了揉眉心,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吩咐春衣:“莫再唤我‘夫人’。”
离开谢府将近半月了,春衣还是没有改口,叫得她怪别扭的。
而且每次师父在时,听到春衣叫她“夫人”,都会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她。
春衣愣了愣,“是。”
她退出殿内后,苏唯从寝殿内走出,“阿雪呀……”
不等师父说话,君慈立刻打断她:“烦请师父帮忙问问谢霜,他都审出些什么。”
“阿雪既然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苏唯躺到床上,抱着佑之狂吸。
小奶猫长大了些,对苏唯也很熟悉了,就算被这样对待,还是乖巧地没用爪子挠她一脸血。
“明知故问。”君慈垂眸。
“哎呀,”苏唯放开佑之,从君慈手中拿过逗猫棒,“我好歹是你们俩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却要我在你们中间当个跑腿的,阿雪呀,你良心不会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