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那晚之后,君慈和谢霜更是亲密无间,如胶似漆。
虽然君慈心中还是有所疑虑,但到底不似从前决绝。
在师父苏唯的安排下,几日后她跟谢霜说了一声,带着春衣外出去唐禾斋买糕点,进入店铺二楼里面的房间内,见到了弟弟君绥和师父苏唯。
面前的少年正在向青年过度,面容和从前的君慈相似,尤其是眉眼。短短两月未见,他身高似乎又窜了不少,经历过风霜,眼神也更加坚毅,身姿挺拔贵气,穿着一身普通的常服也初初展现出一代帝王的威仪。
只是这种气度在见到君慈时顿时收敛。
即便样貌有所变化,君绥还是从眼神中一眼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就是君慈。
她比之前矮了,也瘦了,精气神看着也没有从前的好,而且身上没了那种摄人的气度,反而添了一种莫名的柔和,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过得不好。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他大步上前,却不敢更靠近,犹疑着叫道:“阿姐?”
君慈抬头望着不敢相认的少年,轻轻一笑:“阿绥,是我。”
“阿姐!”君绥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自家阿姐,少年天子的威仪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是个两个月没见到姐姐的半大孩子。
笑着抱住自家弟弟,君慈拍拍他更加宽厚的肩膀:“阿绥,我回来了。”
“阿姐,我好想你啊。”君绥闷闷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自家阿姐走后,这两个月以来,他总是睡得不好,频繁地做梦,却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君慈。
他还在心中怨过君慈为何不入梦看他,原来君慈根本就没有死。
变故之后,他整晚睡眠不佳,吃了御医开的药都没什么效果,苏大人也说他这是心病,还需要心药来医,她总是说阿姐没有死,但君绥对神鬼之道将信将疑,又害怕希望太深最后更加绝望。
毕竟他可是亲眼看着君慈被她的贴身侍卫一剑刺中心脏,当场毙命,也是亲自扶棺送她的尸身到皇陵下葬的。
君慈哭笑不得:“这不是没找到机会么,连师父我都是前些日子刚联系上。”
两人抱了一会儿,便分开坐下,一直站在旁边未曾言语的苏唯也跟着他们坐下。
“阿姐,我听国师说,你现在在谢霜府上?”君绥探头向着君慈这边,万般关心她现下的状况。
在拜托师父要她帮忙联系君绥让他们姐弟相见的时候,君慈就已经预料到弟弟的这个问题了。
她轻抿一口桌上放置的祁门红茶:“是。”
虽然君绥已经从苏唯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他想不明白君慈从前和谢霜堪称是势如水火,为什么不早早离开,可苏唯讲述完,又说君慈不想提起这些事情,告诉他最好不要问。
苏唯毕竟是君慈的老师,也是最了解她现在状况的人,君绥觉得自己有必要听一听苏唯的话。
于是君绥直接问:“那阿姐什么时候回宫呢?”
似乎是怕君慈有所疑虑,君绥接着说:“来这里之前我都想好了,就说阿姐是国师从前收的另一个弟子,只不过因故走失,现下终于找回。阿姐若是回来,可以跟着国师住在缥缈洲,我也可以帮阿姐找个新的宫苑住,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