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她会回来。
她没有想离开。
君慈不知谢霜短短一瞬想了那么多,试探道:“小芷一个人伺候我怪辛苦的,我想……要不让那位姑娘到我身边?”
“阿雪若是觉得有必要,就让她来吧。”
她甚少要求些什么,这会儿提出请求,谢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么轻易目的便达到了,君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埋头扒了几口饭,才道:“谢谢夫君。”
谢霜应当挺喜欢她叫夫君的,那便多叫几声报答好了。
“我们是夫妻,”谢霜笑道:“阿雪无需言谢。”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深邃的眉目,两人四目相对,君慈微微一笑。
翌日,雨过天晴。
君慈是懒得亲手制作吃食果酿,谢霜是公务在身,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乘车回府。
昨日那位帮了君慈、名叫春衣的姑娘随行,跟着他们回到了谢府。
身旁总算有了自己全然信任的人,君慈整个人都觉得更加放松了。
谢霜回来便去了书房,在忙政事,与此同时,“玄戈”终于传来了消息。
那个推君慈坠下观星台的形似外族的男子,在外面兜兜转转几日,乔装改扮进了皇宫。
宫内亦有“玄戈”存在,继续跟踪后发现他最终进了缥缈洲。
那是君慈和谢霜的师父,苏唯的地盘,是一座独立于水上的小洲。
若说是一心修道的苏唯要派人杀她,君慈是不会相信的。
不仅是相信苏唯不会杀自己的徒弟君慈,也相信苏唯不会杀其他任何无辜的人,包括君慈现在所用的这个身份。
莫非有人看缥缈洲事务独立,管理没那么严格,便混了进去,掩人耳目,掩盖真正的上家?
师父一向不管宫中杂事,只顾着修炼,怕是不知道自己宫里已经被有心人盯上并且利用了。
得想办法提醒一下师父。
君慈想着,便叫小芷出去帮她拿冰酥山,屋内只留下她和春衣两人,“你帮我联系你的直属上级,越快越好。”
春衣已然换上谢府的侍女服,与常年待在谢府的侍女们看不出任何差别。
她只知道君慈的身份是侯府的痴傻嫡女、谢府的丞相夫人,却觉得君慈身上的气度,并不会是一个常年痴傻逐渐好转的人所有的。
君慈甚至不大像是这个年龄的人,无人的时候,目光里充满了老成稳重,像是久居高位的掌权者。
但春衣也知道,她的身份永远只是下属,下属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于是她点头道:“是。”
没有任何物件凭证的话,“玄戈”只能一级一级向上联络,君慈心中叹气,总觉得刘管家、中年杀手、形似外族的男人,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可能超乎她的想象。
这样的不明力量存在于一国京城,还混入了宫内,也不知道师父和弟弟身边有没有他们的人,着实令人担忧。
若是朝中大臣家中也有这样的势力,岂不是非常危险?
拿了话本窝在软榻上的君慈莫名地想起了被下了药的那碗汤药,虽然不知道始作俑者究竟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但至少谢霜的府里也不是铁桶一块,便道:“这几日你留意一下谢府,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是。”春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