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曾在师父的持续诱惑下看过其中一本,然而只看了一页便将整本书扔了出去,七天没理鬼话连篇的师父,甚至此后连续半个月,看到谢霜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实在是那话本写得不堪入目。
她怎么……怎么可能穿着异域舞姬的衣服坐在谢霜腿上勾引他?
京城里应该没人不知道她与谢霜之间势如水火吧?怎会有人写出这种东西,师父竟还看得津津有味。
论容貌与身份的匹配程度,谢霜算是最佳,他的模样一看便知是铁面无私一心为国的人,而君慈从前那张脸着实让她吃了不少亏,整日被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私底下叫做妖女,她摄政监国,自然要注意这方面影响,衣物从来都是老成持重颜色深沉的那种。
若是穿得像异域舞姬那般,恐怕连她自己照镜子时都要直呼妖女了。
“好些了么?”
谢霜的话把君慈拉回现实,她下意识摸了摸膝盖,正好碰到谢霜骨节分明的手,刚想抽回来,又生生地忍住,“嗯,好多了。”
两人的手搭在一处,君慈与谢霜却默契地都未曾言语,他们并肩坐在温泉里,像是成婚数年感情依旧的老夫老妻,对彼此知根知底,了解透彻。
渐渐地,两人双手相接触的地方缓慢升温,超过温泉池水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慌。
膝盖上与掌心的热量相合,温热了全身,简直比泡温泉的效果还要更好,让君慈额头和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隐约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发生她不愿意看到的情景,便缓缓抽回手,谁知刚一动,下面谢霜那只手便反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君慈一惊,转头看向谢霜,他眼底的柔软浓得化不开,能够把人吞噬殆尽。
她脑中拉起警报,告诫自己应该马上远离他,可谢霜手上的温度把她烫得不能动弹,像是齿轮中生锈卡住的零件,只能皱着眉望着对方。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谢霜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眉心,把她皱着的眉慢慢抚平,重复道:“不要皱眉。”
接着那只手落在君慈的侧脸,有些依恋地蹭了蹭她不复肉感的脸颊,又绕到她的耳后,摩挲了一下她的耳垂。
君慈敏感地一颤,还未闪躲,谢霜那只手便继续往后走,拖住了她的后脑。
眼前谢霜的脸在不断地放大,他的气息越来越灼热,越来越靠近。
浑身僵硬的君慈盯着谢霜的双眼,心跳几乎停滞,脑袋阵阵发晕。
这……这不应该,她应该躲开,为什么动不了?
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松了松,继而撑开她纤细的手指,十指相扣,难以逃脱。
再然后嘴唇一软,好像碰到了同样柔软微凉的东西。
是谢霜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