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魏夕一路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中,白琼言疑惑道,“怎么了?”
有什么话非得跑到这种地方说?
魏夕却没说话,也没有笑,只是站在阴影中无声地端详着她,许久也没有动作。
白琼言注意到了她此刻的反常,问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过了一阵,魏夕才重新微笑起来,走向白琼言道,“我突然忘了找你是想干什么了,咱们先回去吧。”
白琼言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点点头和她一起重新回到了屋内。
但她心中却忍不住猜测魏夕反常的原因。
“需要我帮你分担点工作吗?”魏夕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抬起头,白琼言看到魏夕正站在那堆卷轴前。
“那就麻烦你了,”白琼言也没有推辞,“三个人一起的话速度更快一些。”
于是魏夕从白琼言和诺埃尔那里分别拿走了一些,然后抱在怀里费劲地朝外走去,“那我去外面弄,气氛好。”
白琼言:“……”气氛好?
诺埃尔也很不理解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同样没有说什么。
反正在哪儿工作都是她的自由,没必要问来问去——而且按照以往对魏夕的了解来说,诺埃尔觉得自己是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他和白琼言短暂对视一眼,重新低下头看起了手里的玉简。
这份是关于庄稼生长的,有点难回答,需要做一下标记,明天亲自跑一趟。
他不远处,白琼言也专心于自己的工作,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了两人浅淡的呼吸声。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但出于习惯,屋内还是点着烛火,柔和的光晕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馨。
不过外面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魏夕刚走过转角,就被那个神秘男子拦住了去路。
她似乎是略微翻了个白眼,不耐道,“你还来干什么?而且你挡路了,快让开。”
“为什么没动手?”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俨然是一副生了根的样子,“你刚才有两次机会。”
魏夕短促的笑了一声,嘲讽道,“我说大哥,宁是一点常识没有吗?你觉得我在那儿戳一下她就能立死?想啥呢?就算现在是晚上梦也不是这么做的——赶紧让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今晚的脾气实在有点暴躁,男子沉默一下,竟然还真的侧过了身。
他死死皱着眉:“我不叫大哥,我叫……”
“不关心。”魏夕抱着东西买不就走,毫不客气打断了他,“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除非你把自己真实户口姓名都报出来,不然你那些假身份我一个也不感兴趣。”
于是男子就不再说话了。
她走到了目的地,把东西往花园内的石桌上一放,转过身扬眉道,“任务给了我,怎么完成就是我的事,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明白吗?所以少一天到晚盯着我不放,实在闲得难受自己出去跑圈去!”
看着男子沉默地转身离开,魏夕坐在了座位上,冷笑了一声。
真是不暴躁点都赶不走这种烦人的家伙。
然后她看向了桌上的一大堆东西,深深叹了口气,拿起一个卷轴,就着月光看了起来。
真是完全不想工作呢……
第二日。
被处理好的卷轴和玉简被放在了广场中央,由老秦负责分发下去。
人们围了一圈,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卷轴被递过来,吵吵闹闹但不算混乱。
而其中遇到的一些难以处理的问题,则由白琼言和诺埃尔亲自解决。
比如现在,诺埃尔在地里和负责耕种的小伙讲解几种药水的不同之处,白琼言在地下基地的坑洞里教工人们材料的处理方法。
剩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已经在昨晚写上了回复,还附加了一句,“此类问题请找老秦解决”。
老秦看到后,当即拉来了跟自己关系好的几人,成立了一个临时“邻里纠纷处理组”,收到了居民们的热烈欢迎。
而魏夕的房间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三个圆球,两个黑,一个半黑半透明。就明晃晃摆在了桌子上,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白琼言介绍完了每种材料的特性,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边上看了一阵子。
这是培训完投入实战的第一天,她需要确保培训有效,更需要确保地下基地的安全程度。
所幸,目前为止,人们看上去都很有干劲,尽管手还有点生,但至少没有犯任何致命问题,一些小失误也立刻能有人补上。
她这才放了心,又叮嘱了几句后才离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暗处有人在观察着自己。
白琼言不着痕迹地改变了行进路线,本身朝着城里走的步伐微微偏转,改成了向着农田的方向前进。
地下基地到农田需要经过皇城转角,从内直穿的话需要跨过东北角,从外则需要绕着东北角的城墙走。
此刻白琼言便选择了绕城墙。
万一真的有人想动手,在城内打起来,难以避免房屋倒塌之类的事情,会平添麻烦。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很正确。
在抵达拐角的瞬间,被城墙遮挡住的视野盲区中,几道锋刃飞速袭来,直逼白琼言面门。
她抽身后退,轻易避开那些飞镖,下一波却立马从刁钻的角度袭向她,逼得她半途改变方向,强行闪身到了远离城墙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