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欧阳一即刻回府，江小飞正在府中欣赏欧阳一的藏书。他看欧阳一火急火燎神色忧虑，就知道一定是京城大火的消息。

“审讯有突破了？”

欧阳一叹了口气说：“犯人的嘴太硬，我又使不出什么手段，异香的事情韩老六什么都没说。”

江小飞拍了拍欧阳一的肩膀，安慰道：“执徐，这种犯人审两次就能全部交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在刑部审案，本来就施展不开。这不怪你。他如果这个都没招，想必就更不可能招认背后的势力了。”

“不过昨日刑部在你救火的那个街角搜集到了黑水的残留。相信用不了几天黑水的成分就能够得知，到时候如果京兆府搜到了线索，我就交给你立功吧！”

“那就有劳你了。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笑面仙到底想干什么。你可有一点想法？”

“不知，”欧阳一摇头说到，“此人如果想替长沙王搅动民心就不会自首受人以柄，如果想挑起陛下和长沙王的矛盾就不会不攀咬长沙王。”

“此言有理。”江小飞点头表示肯定。

“要我说此人就是故弄玄虚，被邪教洗了脑。笑面仙这个邪教，不过是想借这场大火增加自己在民间的影响力而已。”

江小飞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目前他确实判断不出来笑面仙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我今日看了你府上的藏书，其中有一本《万方志》很有意思。据上面记载，西方大秦有一种海战的武器，名字叫希腊火。希腊火是一种油状液体，黑色，可以漂浮在海上燃烧，大秦人用之火攻……”

还没等江小飞说完欧阳一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这黑水就是大秦的希腊火？”

“我只是说有可能。”

“那配方呢？”

“没有记载，书上说这是大秦国三百年的机密。”

欧阳一并没有气馁，他思考片刻，然后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笑面仙一定和大秦人有着联系，否则不可能知道大秦国的军事机密。而建康城中的西域人数量很少，其中大部分在官府都有名册，即使没有名册的黑户也能通过街坊四邻盘问出来，所以即使一个个排查也不会有太大的工作量。这很可能就是这场案件的突破口。”

江小飞补充道：“如果黑水真是所谓的‘希腊火’，那么用异香迷惑他人的鬼蜮伎俩也应该来自大秦……”

江小飞没有说下去，欧阳一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如果笑面仙的背后是大秦国，那么这就是大秦对魏朝赤裸裸的侵略，退一万步来讲，也可以算得上干涉内政！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再是一个京兆尹，或者一个刑部能够管的了。

“本来就只是一个裸奔的疯子而已，没想到真查起来就从可笑变成了可怕啊。”欧阳一说道。

就在这时，家丁突然来报——陈锦奉旨前来宣欧阳一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