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金樽已得手,那人也料理好了。”昏暗的王府中只有高燮那里有几支蜡烛,烛焰被风吹的忽明忽暗,高燮的脸也因此变化,使得下面跪着的人根本看不清高燮的脸。
高燮身材颀长皮肤无血色,穿一件暗红色蟒袍,紫金边。好像天生就适合暗色调一般。
下面跪着的就是之前给江小飞下药的人。
“嗯,”高燮微微点头,下面的人会意,把金樽呈上去。高燮就用那白葱段似的手不停地把玩,可脸上并没有体现出任何表情。
金樽在烛光中淡淡发光,这只金樽高燮看过不止一次:当年每次打胜仗的庆功宴上、太祖的家宴上、自己的婚宴上……这只摄人心魄的金樽始终是父皇的掌上玩物。
多年来,高燮用肉眼记住了这只金樽的每一个细节,但他从未抚摸过。可现在,金樽是他的了。
“父亲…….”高燮喃喃自语仿佛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下面人听不清,也不敢听清,便赶忙告退了。
现在房内就高燮一个人,他不住的把玩着金樽,温柔的抚摸着龙纹、绿松石和玛瑙,甚至贪婪地嗅着金樽的气味,仿佛要与其融为一体。
“皇位是…….”高燮又开始自言自语,“我一定…….”
良久,高燮传唤下人进来,把金樽拿给刘彧道长,而后又觉得不妥,就自己拿给了府中的刘彧的厢房内。
“刘彧道长,您果真能让本王见到父皇?”
“王爷大可放心。”刘彧身着道袍,白胡子梳理得很整洁,眼睛眯着,不知是不是在笑。
“那请先生开始吧。”
“遵命。”说完,刘彧就开始做法,他不知道花了些什么鬼画符,贴的到处都是,而后他把金樽放在房间正中央。房间的八方各有一只蜡,组成八卦阵的形状,八只蜡烛的烛焰并没有把小小的房间照的透亮,因为烛焰十分之小,如同针尖般细,被刘彧作法时道袍带起的风吹得东倒西歪,可没有一支熄灭。
刘彧以一定的规律在八卦阵中游走,嘴中不知念着什么,高燮听起来像梵文。小半个时辰后,刘彧作法完毕,浑身湿透,八支蜡烛也同时熄灭,今夜无月所以屋内漆黑一片,只有金樽隐约泛着光,高燮感觉有一种神秘的胶状物充斥整个房间。
“刘彧先生,父皇在哪?”高燮首先打破了屋内难以忍受的寂静。
“就在金樽那里。”因为高燮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刘彧就用语言描述了。
高燮看了良久,可实在看不着父皇,便说:“刘彧先生,我怎么没看见父皇?”
“回王爷,您看那金樽,”刘彧稍微停顿了一下。
高燮的确觉得金樽有些不同了,但到底不同在哪,高燮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