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一貌似轻松地道:“清流,你可不能跟我争哦,千骨刚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先预定好了。”
清流满脸无奈:“十一啊,我说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啊?下次喝酒我让你得了,好吧?我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个人,有心想收个徒弟,你就不能成全了我这一回?”
落十一一脸委屈道:“我也是第一次收徒弟啊,你比我年长,理应让让我才对。”
清流郁闷了:“人家徒弟拜师要比试一下,难道这回我们俩收徒也得比试一下高低,让徒弟来选么?”
糖宝在花千骨耳朵里兴奋地翻滚着:“选十一师兄,选十一师兄,骨头娘亲选十一师兄好不好?”
清流立刻道:“糖宝,我听见了!你不准打岔!让千骨自己选,你这么偏心,净帮着十一,我以后有好吃的、好玩的再也不给你了!”
糖宝无奈地立刻噤声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发生师父抢徒弟事件,但主角是落十一、清流,还有方才竟然御使断念剑的花千骨,这就十分有意思了。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注视着他们,静观事态发展。
霓漫天气得面色发青,虽然爹娘的希冀是她拜尊上为师,但她心中喜欢的是落十一,虽没办法做他的徒弟,却也不想看他收别人做徒弟。没想到落十一竟然想收那丫头,真把她给气死了!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花千骨左右为难,想要干脆假装昏死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整个身子浮了起来。
怎么回事?四周的人也都退了几步,看她越飞越高,径直往高坛而去。清流匆忙间握住了她的手,花千骨觉得莫名其妙,东张西望,然后回头看着他。
只见落十一眉头紧皱,抓住清流右臂,然后轻轻朝他摇了摇头。
清流虽然心中不甘,但终于还是松开了手。花千骨小小的身子飘过众人头顶,直接向高坛飞去,身上发出一圈银白色的微光。
“师弟!”她听到世尊一声怒斥,还听到霓千丈的一声冷哼,以及下面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议论声。心中蓦地一惊,抬头正看到白子画高高地伫立在坛上望着她,而自己正慢慢向他飞去,越来越近。
依旧是那冰冷出尘的一张脸,掌门佩剑上的流苏华丽地流泻一地,平时随意流散的黑缎般长发,此时高束,双目深邃沉敛,更多了几分高贵与威严。衣袂翩翩,如翻涌的无暇云海。
花千骨愣住了,面色苍白,仿佛一碰即碎。
身子慢慢漂浮到白子画面前,然后,她看见他慢慢向她伸出了手,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似乎从未沾染过阳春水,干净得让人自惭形秽。
而她,恍若飞蛾扑火一般,早已忘却尘世的一切,迎了上去,轻轻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飘然落地。
“跪下。”白子画开口,清冷如昔。
没有人可以在那样的目光下不心悦诚服,完全不需要思考般,花千骨膝一弯,轻轻俯叩在了他的脚下,如同面前便是掌控整个世界、掌控她命运的神祇。
两个小小的铃铛递到了她的面前。
“师弟!”摩严喝止道,面上毫无血色,他再怎么也没想到白子画竟然会挑了她。虽说他刚刚也见识了花千骨的实力和努力,但是连他都可以勘破的糟糕命数,白子画又怎么会看不透?
“她,从今日起,便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白子画淡然道,声音不大,在场近万人却如在耳旁,听得清清楚楚。
根本没有给花千骨选择的机会,连香草这一步都省了,直接授宫铃。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唯有笙箫默摇着扇子笑着,打从断念剑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不用比了,师兄收的弟子必定是花千骨。
摩严气急败坏地望着白子画,只见他眼神坚定,心念已决,知道他虽平时事务都不爱过问,但只要做了决定,自己便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只好拂袖恨恨作罢。
白子画又望向霓千丈还有周围众仙:“诸位可有谁还有异议?”
霓千丈手握成拳,冷道:“连断念剑都已传,原来掌门弟子早已内定,还走过场开什么仙剑大会?不过,这本是长留自家门下之事,尊上想收谁就收谁,我们有异议难道有用么?”
白子画点头:“当然没用。”
笙箫默当场就笑喷了,二师兄不要总是不苟言笑,却老在关键时刻冷幽默一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