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如今和他的关系并不算僵硬，甚至还是有些微妙了，只是犹豫了瞬间的功夫，她就提起脚步一点一点朝肖延年走进。

到了床前的时候，苏芷僵硬着身体坐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放松，一双宛若水蛇的手臂就将她的腰肢狠狠缠着，肖延年腿上绊着她的脚踝往后一勾，直接将人带上了床。

苏芷呼吸越来越紧，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当做就像平日里躺在床上一样，什么也不去想。

她后背紧紧贴着肖延年的胸膛，隔着并不算厚的衣衫能清晰听到不紧不慢的心跳声，苏芷肩膀往下挪动了些，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她并不知肖督公大半夜跑到自己的屋子里头到底有何要事。

肖延年的动作比以往安分不少，昏黄的烛火里，苏芷觉得耳畔的绵长的呼吸声近乎被无限放大。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显然没多长时间。

苏芷耳廓一热，紧接着便听到含着凉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既是敢放你出去，那便是允许你离开，为何回来？”

微弱的火光中，肖延年抬起手，指腹轻轻在她鬓间慢慢抚过，他想问是想做皇上的女人吗或者荣华富贵？但终究没说出来。

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苏芷并不知他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隔了许久，她终于缓缓喘了口气，说：“我想走的，但是想到可能尚膳司有些人会因为我的自私性命难保，就回来了，善锦姑姑一向待我极好。”

“只是如此吗？”

在鬓间游移的指尖慢慢挪到了耳廓，肖延年说：“当真只是因为这样吗？”

苏芷从他的叹气声中听出了一丝庆幸和惆怅，但她很明智的没问出来，最后往床边挪了些，轻声道：“嗯，只是这样。”

“如果你还想出宫。”肖延年的指尖慢慢游到她侧脸，再从脸颊上一点一点落在她精巧的锁骨上：“本督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可以保证你走之后，尚膳司无一人出事。”他顺着脖颈的弧度描摹了一圈，将鼻尖埋苏芷发丝，轻声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保证。”

他的指尖很凉，苏芷在这种凉意下越来越清醒，她呼吸略微重了些，隔了一阵才突然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苏芷靠在床上的指尖轻轻蜷缩，转过身不可置信的与他对视：“督主，你在说什么？”

她还是有些飘飘然，生怕是自己平时日思夜想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但这一次却出乎她的意料，肖延年先是一点一点笑起来，最后表情有些夸张的抬起手，在她唇瓣使劲按了按。

他的表情和脸色都不像开玩笑：“我在说，我准你出宫本来就有放你走的打算，我一直知晓你不喜在这宫中。”

见到苏芷几乎是一瞬间凝滞砸脸上的神情，他的视线越来越沉，最后缓缓叹了口气，说：“你走之后，尚膳监也会完好无损，有本督在，你并无后顾之忧。”

肖延年见她还愣着不动时，语气突然冷了下去：“好你个贱蹄子，本督还没和你算账，你倒是忽略本督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