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四军和军委会目前的关系，卖给他们药材与通敌相差无几，不过昊宇没有顾忌，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冲玉子兮关系，他无论如何会援手。

“没问题，卖给你们一批药材就是。还有事吗？”

见昊宇答应的爽快，刘大海顿时高兴起来。“我就说你会答应。你手下不答应。”

“我们也是刚开始，药材不多。我会交代，你们买了药材立刻离开。”冯时务在大和县，万一撞上会生出是非，所以昊宇不愿刘大海和玉子兮过多停留。

但听在刘大海耳中，认定昊宇急着赶自己走，心里微微不痛快，热情降温不少。“我们买了就走。还有个要求，我们希望能长期合作，共同抗日。”

“怎么个长期合作？”昊宇微微蹙眉，他对游击队的规模、活动范围一点不了解，此刻又心情恶劣，完全没有合作欲望，回话只是出于礼貌。

刘大海更为小心道：“我们有情报网，双方互通情报。我们可以向你靠近，在你根据地周边活动。”他巧妙地把进入昊宇根据地的意思婉转表达出来。

昊宇明白了，没有任何表示，转身走出门，也没拿那串腊肠。刘大海一愕，不清楚昊宇的意思，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

玉子兮就站在门外，昊宇从她面前经过，想跟她说话，玉子兮身子一偏，没有要说话意思。

昊宇心一抽，又是一阵难过。心仪的姑娘，连跟自己说句话都不愿意了，那个阳光中的精灵曾经与自己无限接近，此刻形同陌路，仿佛两人从来没有见过，仿佛就是偶然擦肩而过的路人。

昊宇离开后，玉子兮进入客房关上门，脸上瞬间布满寒霜。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大海先开口了。“这个人，好像不想跟我们合作啊，我暗示在他根据地活动，他不表态。”

“你以后不要见谁都介绍我是你内人。”

刘大海这才注意到玉子兮脸色不好看，露出奇怪神情。“这么在意？断他念想不好吗？难不成你也有那个意思？再说这是权宜之计，为了安全，我总不能介绍说，你是我手下情报人员吧？”

玉子兮和刘大海经常外出搜寻情报，出于安全考虑，每次都装扮成夫妻，与感情无关，但刘大海总喜欢把“内人”两个字挂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为此玉子兮没少和他产生矛盾。她不愿个人情感被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幕，更不愿被别人认定“既成事实”。

“我们工作身份，危险时候可以变通，其他时候不存在。”

“变通？其实，我也不想总是伪装，我总是想……”刘大海话没说完，玉子兮已进入里屋，关上房门。

当天晚上，玉子兮突然来到县太爷府邸求见昊宇，这次她身边没有跟着刘大海。昊宇心里空落落的，难得早早睡下，听勤务兵来报，急忙穿衣起床，与玉子兮在书房相见。

两人隔着书桌坐下，玉子兮低着头，双方都有点拘束。昊宇悄悄看过去，发现姑娘皮肤黑了一些，容颜依旧美丽，看得他一阵恍惚。

“……谢谢你……”玉子兮感谢的是在立煌被昊宇营救的事，或者还有更早的一次营救，一次迟到的感谢。

昊宇打量玉子兮，知道姑娘这么晚过来，绝不是为了说一句感谢。“找我有事？”

玉子兮沉吟着，似乎很难开口。

见玉子兮不说话，昊宇突然想起身上还藏着她的手帕，如今知道姑娘已为人妻，再拿着就不妥了。他取出那块手帕递给玉子兮。“这是你的。”

玉子兮朝手帕看了一会，默默接过，放在手指间绞着。

见玉子兮还是不说话，昊宇道：“刘大海……”

玉子兮急忙道：“他是我们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