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说笑。
一个家仆跌跌撞撞跑进了前厅,结巴道:“夫,夫人,神,神,神仙,神仙来了。”
众人大惊,李玄霸随即想到,这可能是孙思邈来了。
窦氏开口道:“说清楚,是谁来了?”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看到家仆更加紧张,李玄霸赶紧道:“母亲,可能是孙思邈先生来了,昨儿他和我约定今日进府给您调理身体,我想……”
“啊?”窦氏吃惊道,不免有些埋怨李玄霸,“你怎么不早说,没有大福分,怎能得见孙神仙?快快,快开中门,随我迎接。”
说完,赶紧起身,带着两个儿媳,又招呼了一众子孙,急急赶到大门。此时,中门已开,仙风道骨的孙思邈站在门外。
李玄霸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一时有些发愣。
旁边的长孙低声提醒道:“三弟,还不赶紧过去,记住要行大礼。”
李玄霸反应过来,急忙带着一众侄子侄女跑到门外,跪下大礼参拜。
窦氏福身行礼,恭敬道:“孙神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孙思邈“呵呵”笑道:“夫人万安,我与玄霸乃为忘年之交,此等大礼万不敢受。”
李玄霸道:“我这是代家母行礼,您先收着,等会再还给我。”
孙思邈瞬间有了搧他一巴掌的冲动,“啪”地一声,窦氏代劳了。李玄霸眼见的脸色变委屈了,窦氏恨道:“小王八蛋,怎么跟孙神仙说话呢?欠管教了吧你?”
也不理他,径自请孙思邈前厅去了。
李玄霸摸着脑袋,心虚的回头看看,见母亲,孙思邈和两位嫂嫂都去前厅了,这才盯着笑作一团的一众侄子侄女狞笑道:“很开心是吧,很愉快是吧,哼哼,我宣布,礼物作废。”
一时间侄子侄女怨声载道,齐齐扑到他身上腻着。他们开始接受我了,李玄霸心道。
带着一群孩子大呼小叫,窦氏看了也是心中喜欢。等李玄霸来到大厅,几人已经寒暄完毕。看到李玄霸进去,孩子们才逐渐散去。
孙思邈捋须笑道:“玄霸,老道今日来,可是全了你昨日的心愿,可再不疼了吧?”
窦氏,郑氏,长孙都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孙思邈的到来原来是李玄霸的邀请。李玄霸笑着,心里恨死老道了,怎么就这时候提啊,要是老娘知道他跟孙思邈没大没小的,那还不得给虐死?
讪讪笑道:“道长,您,您,”压低声音道,“您怎么这时候提这事?完了,完了。”
孙思邈畅快笑道:“老道昨日和玄霸相谈恨晚,答应他今日来府上给夫人看看身体,玄霸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呵呵,玄霸孝心可嘉啊。”
窦氏明知有故事,但李玄霸和孙思邈都不愿说明,又闻是李玄霸请孙思邈来给自己看病的,早忘了训斥李玄霸了,欢喜应道:“小儿胡乱妄为,道长见谅。”
郑氏赶紧呼唤丫鬟准备珠帘布巾,窦氏笑道:“不必麻烦了,老身自见孙神仙起,就没避讳过,孙道长乃神仙中人,岂能为世俗礼节所限。”
说着,大大方方伸出了手,孙思邈含笑给窦氏把起了脉。一时间,几人都郑重起来。半晌,孙思邈收回了手,又看了看窦氏的舌苔,沉思说道:“夫人的身体乃是难产所致,哎,妇人难产之症向来难治,何况夫人连续两次难产,又没有调理好身体。沉积于内腑,身体自然越来越差,近日可有忽睡忽醒,肢体倦怠,心胸压迫,咳嗽胸痛,时常心悸之症状?”
窦氏点头:“确是如此。”
李玄霸在旁大吃一惊,这可是心脏病的症状啊。果然,孙思邈说道:“此乃胸痹之症。老道开一药方,名为天王补心丹,可用去芦人参、茯苓、玄参、丹参、桔梗、远志各十五钱,酒浸当归、五味子、去心麦门冬、天门冬、柏子仁、炒酸枣仁各三十钱,生地黄一百二十钱。上为末,炼蜜为丸,每丸六至九钱,用朱砂为衣,每服二三十丸,临卧,竹叶煎汤送下。假以时日,或可缓解夫人之症状。”(笔者声明,不懂医学,此方乃度娘查到。)
李玄霸此时最恨者就是自己前世没有研读医学,所知道的无非是一些急救常识,如同这等高深医学知识,确是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