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尾儿我就去了,我们那个班一共二十来人,都是相互只知道代号……”他正说着被任道远打断了。
“不要急,把你怎么去的、住在哪儿、谁来接待的你,慢慢说出来。”任道远笑着说道。
“我坐火车到的沈杨,出站有个人举着‘警官培训班’的牌子接站,这趟车还有一个人、也是参加这个培训班的,然后他就带着我们去了一家旅馆,让我们自己登记安排房间,他又回去接人了。
报到一共两天,我是头一天就去的主要是想…是想来沈杨开开洋荤,把行李撂在旅馆、我就出去了,转了半天,找了个看着不错、也不是很贵的白俄妓院就去玩了,第二天下午才回去,回去不久教官就来了,一共俩人一个姓王、一个姓龚,从头至尾只知道姓、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到每个房间、我们都是一人一间房,拿着我们的档案核对照片、现给我们编号,让我记住了、跟别人打招呼都用代号,也不许互相打听、不许外出,反正好多不许。
第二天早上吃罢早饭,就在旅馆大堂用代号点的名,完后就用一辆大卡车,把我们拉倒郊外一处营房、开始学习一个党一个领袖、**救国……”他说到这儿,任道远又把他打断了。
“好了,先到这里,你还记得那家旅馆的名字么?”任道远问道。
“记得,好像叫玛迪尔大旅社!明明是中国人开的、还整个洋名儿。”这家伙记性还真不错。
“很好!今天先谈到这里,有事我再来找你,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任道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这算立功了么?”他期冀的问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等我汇报给组织后、由组织决定。”任道远实话实说道。
他被带走后,另一个潜伏特务被带了进来,他抽着任道远递过来的烟,也跟刚才一样回答着同样的问题,他被带走后,任道远被请到市局一间小会议室。
之前见过的市公安局李副局长、市局毛政委、董文波、傅秋林、罗耀宗已经在等他了,他们刚才旁听了任道远的问话,在等他一起开会。
“任主任!刚才的问话,跟之前审讯出来的基本一样呀。”部队侦查员出身的李副局长说道。
“是啊!任主任从中发现什么了没有?”毛政委递给任道远一支烟,任道远赶**出火柴、给他先点上。
“我看还是让董处长来说吧。”任道远一边点上烟、一边看着满面红光的董文波说道。
“你听出什么来了?老董!”李副局长还真是个急性子。
“那好!我来说说我的想法,我们以前其实都忽略了一个细节。”董处长看了一眼大家说道:“我们急于知道想要的重要情报,所以,恰恰遗漏了细节上的重要信息,那就是:到旅馆后、让他们自己登记!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编号,很有可能填的是自己的真实资料。”
“这样我们找到那家旅社的登记薄,就能找到那一期所有参加培训的特务名单!”傅秋林兴奋的说道。
“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虽然不排除敌人事后、已经销毁了这些登记信息,但是,有一分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毛政委说道。
“傅科长!你现在就去开介绍信、带两个同志今天就去沈杨,找当地同志协助,务必把没有被敌人销毁的名单找到!”李副局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傅秋林站起来答道,随后叫上罗耀宗一起出去了。
“董处长、任主任,谢谢二位了!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局食堂吃顿便饭,尝尝我们食堂师傅自己酿的高粱烧!”李副局长高兴的说道。
“对!我一会儿去通知他们、加两个小炒!”有了破案线索,毛政委也很高兴。
“不行,这件事还牵涉兄弟省市公安局,我必须马上回去,跟厅领导汇报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做。”董文波说着话、就站起来告辞了。
“档案室也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改天有时间,我跟董处长再来叨扰!”任道远也随即起身告辞。
“那就一言为定!”毛政委见他俩执意要走也不虚留。
“再见!”李副局长也过来跟两人握手告别。
后来,任道远听罗耀宗说,他们找到那家旅馆后,确实很多登记记录已经被销毁了,但是,有一期被遗漏了,这是一个在教师队伍里发展特务的培训班,只有九个人,然而,抓捕他们后又有重大突破,除了前面两三期培训班外,后面的培训班学员,统一在左腿下部有一个纹身:戡乱救国。
这样一来,除了刚解放时,在政策感召下自首的公安内部潜伏特务外,其他潜伏特务、也很快就被甄别出来了,东北公安内部因留用警察、而混进公安队伍的潜伏特务基本肃清。
接到“夜枭”电报的蔡鸿义、恨得牙根直痒痒,这简直成了偷鸡不成蚀斗米,损失太大了,把蔡鸿义气的不行。
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他已经接到台湾电令,更换了新密码,局本部有一个规格很高、规模很大的计划,命令他全力支援,具体内容虽然不知道,但是,派专人前来口头传达、肯定是重要行动。
在等待特派员到来之前,必须营造一个宽松的环境,要是执意继续刺杀任道远、引起公安报复,进行大规模搜索、检查,可能会影响自己跟特派员会面的安全,跟这个计划相比,任道远算个屁、先放了他!
蔡鸿义默默想着、心里狠狠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