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索里大声喊道。
江华倏然抬起头来,见是索里,便笑道:””啊,是索里大人呀,有什么事吗?”
“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再想也晚喽!”索里误会了,他以为江华看见罗曼丽和古登凸塔在一起,而且似如夫妻的样子,而产生了失落感。
“索里大人,你说什么晚了?”江华问。
“别装蒜了,”索里说,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得到罗曼丽,可你今天亲自眼看见她投向了部长首领的怀抱,你吃醋了,敢说不是?”
不错。尽管罗曼丽从来没有爱过江华,但江华是真心爱她的,而且至今也没放弃。看见她如今和我们的敌人古登凸塔如此亲密,江华心生嫉妒那是必然的。但眼下江华失魂落魄不是因妒忌而是因对罗曼丽身份的疑惑。
江华道:“打胡乱说, 我和罗姐没有的亊!唉,索里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索里说:“罗顾问要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安排她去见夏教授?”
“啊,我差点忘了。我先去看看,夏教授起床没有。请你转告罗顾问,请她耐心等待,相安勿躁,啊,相安勿躁!”江华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江华向夏新房间走来,卡特急忙迎上去悄声问:“古登凸塔怎么不见夏教授就走了?”
江华也悄声说:“他是走了,可留下的人更难对付。夏教授起来了吗? 罗曼丽说想立即见他。”
卡特小声说:“起来了。他已经做好了见罗曼丽的准备。看样子他对罗曼丽和古登凸塔那亲密劲恨之入骨,气愤得要命。我真怕他到时候控制不住感情的冲动而露了馅。你去劝劝他吧!”
此刻,夏新的确在房间里愤怒地徘徊着。刚才,他撩开窗帘,看见古登凸塔在罗曼丽额头上吻别的那一幕, 又在他眼前晃现。
忽然,外面传来说话声,他便迅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呼呼大睡。
“老师,老师!”江华轻轻走进来,来到他床前轻声喊道。
夏新睁开眼睛,唬地坐起身来,一看是江华,便惊诧地问:“不是说罗曼丽要见我吗,怎么是你?”
“罗姐就是说马上要来见你,要我安排一下。”江华说。
“有什么安排的?叫她来吧,我正等着她呢!”夏新忿然道。
江华说:“老师,也许你在暗中也观察到了, 罗姐可能真不是过去的罗姐了。我担心她来的时候,你控制不住愤怒......”
“你怕我揍她是吧?放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阻挡也阻挡不了。我主要是想知道她是否真把那电脑里的东西弄出去给了古登凸塔。”
“我看她很有可能这么做了,要不,这么大的事, 古登凸塔没见你也没问就走?而且非常放心地让罗姐来见你!我担心他们这次来是项庄舞剑!”江华说。
夏新问:“你是说,他们这次来纯粹是在做样子,实际上他们早已把人体实验放在别处进行了?”
“这仅是学生我的猜测。要是真如此,这里就不是什么科研所,也不是什么人体实验基地,而是关押我们的地下监狱!”江华说。
“罗曼丽要是真这么干了,我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夏新说着把手往床沿上重重一拍。
“不可以, 老师!”江华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是真。小不忍则乱大谋。古登凸塔虽然走了,但他的铁心人物索里在, 打手还在,还有那个......唉,不知你看见没有, 罗姐身边总有一个与她寸步不离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是她的什么人?”
“索里说是她的贴身翻译,但我总觉得不是翻译那么简单。所以,老师您千万要小心,无论如何不能轻易让他们看出来你是装的。只要我们把罗姐拖住,把人体实验的时间尽量往后延,就算她真的把你的科研成果出卖了,只要不大批量的用于人体实验,我们就算尽到了责任。你说是吧?”
夏新听了,笑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是有长进了!”
“哪里,还是老师对正义的忠心赤胆感动了我。”江华说。
卡特在门口把头伸进来,对江华说:“管理员把罗曼丽他们带来了,怎么办?”
“让他们进来吧!”江华说。
不-会儿,罗曼丽走前,索里和拖油皮走后,在管理员的带领下向夏新的房间走来。
此时的罗曼丽还是保持着刚才与古登凸塔吻别时的装束,长发飘溢,浓妆艳抺。低胸v形浅蓝色连衣裙把她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曲线突出,性感迷人。唯一与她打扮不相协调的是她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闪耀着的晶亮的眼睛。
她那双晶亮的眼睛总在她的被红唇弄弯曲了的轻微的笑容之间掠过。仿佛有一种过剩的生命力寄托在她的身上,正在违反她的意志,时而在她的眼睛里闪光,时而在她的微笑中显现。然而而她却故意地竭力地隐藏着这种闪光和显现。
江华见罗曼丽等人走进房间,便对她说:“我正叫夏老师起床,可他压根儿不理。我看还是你来吧!”
罗曼丽还是不正眼看江华一眼,冷漠地对他说:“你忙去吧,这里有我。”
“是。”江华乜了她一眼,退了出去。
罗曼丽很久没见夏老师了,可以说自从俩人在他们的婚房分开后就再没见过一面。此刻欲见, 她的心情不知有多么激动!要不是身后有索里和拖油皮,还有站在门口的两名保镖打手,她真想大步冲上去,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多少思念,多少挂牵,几多委屈,几多误会都会化为哭声和泪水,滴淌在夏老师的身上,再融化到他的血液里,通过他的血管再传输到他的心藏,让他理解她,原谅她,恢复到从前一样,相信她,疼爱她......
“老师。老师,亲爱的老师!”她在心里这么轻声地喊,脚步便轻轻地向躺在床上的夏新走去。
平躺在床上的夏新头发花白,脸色土黄,两眼紧闭,眼圈墨黑,额头上皱纹深陷,完完全全像是一张快到临终时的难看的脸。唯一能证明他还一息尚存的是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脯。
曼丽坐在床沿上,克制着泪水涌出眼睛,用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夏新的头和脸,然后又轻轻地将他的一只手捧起来贴在自已的胸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