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哗啦”一声,一股热水从罗曼丽头上喷涌而下。热水从她的头顶上淋下来, 淋浸了她的全身。原来她是把洗潄的开关和淋浴的开关弄反了。
她本来无心洗澡,尤其是刚来到这陌生之地, 女人冲澡不安全。现在看来不洗也不行了。于是,她三下五除二脱下全部内衣将自已全身投入到淋浴中,想尽快了却此事。
黯淡的灯光和雾一样的水蒸气将她的身体全部融化成一个若隐若现的神女形象。
罗曼丽对着镜子站着冲澡这还是她到天南星来的第一次。她对着镜子双手交叉,十根手指从她的脖颈开始顺着流水轻轻地往下搓动。
当罗曼丽披着浴巾,赤条着长腿从盥洗间出来时,突然发现一个高大的蒙面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这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使她转身欲跑,却被这男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冲进了卧室。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全灭了。卧室的床上, 罗曼丽对擒住她的双手压在她身上欲行不轨的男人拼命的挣扎反抗。但无论她怎么挣扎反抗,也休想挣脱这个气壮如牛的男人的粗野。渐渐地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不但没有了力气,而且在闻到那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沁人的桂花香气后,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旋即全身松软,仰躺在床上……
就在这紧急关头,忽然一个黑衣人像一股旋风袭来,将那蒙面人从罗曼丽身上抓起来,然后狠狠地扔到地上。蒙面人翻身起来便和黑衣人打斗。他俩各施拳脚,各抒技能,从卧室打到盥洗间,又从盥洗间打到客厅。当黑衣人飞起一脚向那蒙面人踢去时,蒙面人在门口一闪不见了。
黑衣人迅速返回卧室,将昏迷中的罗曼丽轻轻地顺来睡好, 给她垫上枕头,盖上薄被,然后又轻轻走出卧室。
奇怪的是,当罗曼丽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点记忆也没有。尤其是,是谁在害她,又是什么人救了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因此,早餐的时候,他们几个仍有说有笑。
“罗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古登凸塔问。
“很好。可以说我到天南星后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罗曼丽说。
“这地下街虽然人很贫穷,但气候宜人,非常适合人体的需求,您睡得很香那是自然的。因此,我把新生命的实验基地选择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古登凸塔说。
“但我发现部长首领昨晚好像没睡好。”拖油皮说。
“呵,何以见得呀?” 古登凸塔笑着问。
拖油皮说:“你脸色灰黄,印堂发黑,眼神无光,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哈哈!”古登凸塔大笑后说: “天南星人哪个不是长得黑不溜秋的,你不也一样吗?”
拖油皮道:“可索里大人不一样,你看,他比你好到哪里去了。满面红光,精神饱满,一点憔悴感也没有。”
“哎呀,我怎么能和首领部长比呢?他公事私事众多,日理万机,再加上人也老了,年纪不饶人,憔悴是自然的,用不着大惊小怪嘛!”索里以为他在为主子说话,主子会赞赏他的,谁知适得其反。
“嗯?”古登凸塔不悦地问索里道:“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就老了吗?”
“不不!”索里急忙解释道:”我是说年龄,要论身体,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也比不上首领部长这么壮实,有精有神,你说是吧小拖?”
拖油皮附和道:“那是那是,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嘛!”
“我看不说这些筛边打网的话了,还是说说今天怎么去见夏教授吧!”罗曼丽提议道。
拖油皮也说:“对对!这些无聊的话留在以后去说吧,眼下正事要紧。”“哦,忘了给大家说了。”古登凸塔说, “刚才我接到国家科学部的电话,要我立即回去参加一个紧急会议。所以,见夏教授以及和他商议尽快进行人体实验的事就由我的科学顾问罗曼丽小姐以我的名义全权负责了。我相信,我会很快听到罗小姐的佳音的。”
古登凸塔这一突然变故使罗曼丽意想不到。古登凸塔老奸巨滑,又在耍什么花招,她一时无法弄清。于是她便对他的这一突变进行印证。
“怎么在关键时刻, 部长首领要溜了?这么大的事, 你是怎么想的,我咋知道,谈何能全权代表?”罗曼丽玩笑似的说。
古登凸塔说:“怎么说是溜呢?明明就是部里来了紧急电话嘛!知我者曼丽也,你一定会按我的意思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得很好的。”
在一旁陪同早餐一直闷闷不乐的江华一听,内心不禁一颤。他对罗曼丽越来越感到迷惘了。
索里说:“首领部长说的是亊实,我可以作证。部里的确来电话叫他立即去部里参加重要的紧急会议。”
索里话音刚落, 古登凸塔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晃着手机说:“这不,部里又来电话催了!”
在送古登凸塔出科研所的大门时, 古登凸塔和罗曼丽肩并肩地在前面边走边说,样子十分亲热。后面紧跟着的是江华丶管理员丶拖油皮和两个打手。在告别时, 古登凸塔先和大家举手告别,然后将罗曼丽拥在怀里,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两下。
这时,在科研所临门的一个窗口,从撩开的一扇窗帘隙缝里,一双愤怒如火的眼睛正瞪在古登凸塔和罗曼丽吻别的脸上。在这双愤怒眼睛的下面,是一双紧握举头的手。
送走了古登凸塔,江华迅速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古登凸塔是走了,可留下了罗曼丽丶索里丶拖油皮和那两个打手,阵营仍非常强大。这对江华来说,对付他们的难度并不亚于对付古登凸塔。更难的是他对罗曼丽现在的真实身份疑窦重重。
江华注意到,自罗曼丽昨天来后,她就没正眼看过他一眼,更不用说和他说话了。可见,因那本书带来的隔阂仍深深地像条鸿沟那样横在他俩之间。
再从昨天罗曼丽忠心耿耿的陪古登凸塔视察科研所的情况和今天古登凸塔把接见夏教授的重任交给罗曼丽来看, 罗曼丽似乎真的彻底变成了古登凸塔的人,而且还不止是一般的人。
更让江华感到吃惊和疑惑的是, 罗曼丽身边的那个小伙子。
从面相上看,他多么像古登凸塔哦!但从现在他同古登凸塔的关系上看又仿佛隔了一层纸。但他对罗曼丽却十分亲密,除了晚上睡觉,他对她是寸步不离。
江华忽然想起, 罗曼丽在金水河畔生下的那个孩子,那个怀胎不足五月,却生下来就会说话走路,说是被他扔进了金水河而又没被他扔掉的那个奇怪男孩。
那个男孩,自从罗曼丽在金水河边那小屋里喊江华滚后,江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算起来也有几个月的时光,做为一般的常人那是绝对不会长得这么快的。但要是用生命快速发展基因生下来的人,又是在天南星这么一个特殊的地理环境下,那就说不一定了。
“啊!要真是如此,这小伙子是夏老师生命快速发展基因的产物就无可置疑了。”
江华想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汗骨悚然,意晃神移,以至于索里来到他面前,他也没发觉。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这才半年多时间,这小伙子即便是夏老师hso基因的产物,也不可能生长发育得这么快。
“江先生,什么时候见夏教授呀?”索里走过来问。
江华仍低着头,不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