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到他的感受了吗,他常年累月为了工作,为了我们有好的生活,没日没夜在工地?”
“当初我叫他跟我摆摊买卖蔬菜,他硬要去打水泥工,回来都是一身臭汗,好了,他成为监工,当了个头目,日子好过了,人回来的更少了,现在都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了,生日,你给他讲好了,他都要放你鸽子(爽约),他是个好父亲吗?”
“妈,你一定理解错他了,我约时间你们能不能坐下来聊聊!?”
“不可以,他没时间、没耐性,我不需要、也不强求!”
我听到赖小沙强硬得不可摧毁,她又上下打量,还在艾丽丝手上牵着的史蒂芬,指着他说,“你是谁,我的女儿你可以随便牵吗?”
史蒂芬被他一说,下意识挣扎把手缩了回去,他以为他碰到象当初杨阿姨拒绝莫蒂和他的来往,他看看身着时髦的赖小沙生气的脸,不自主地向后退,意识到这时候不该在场逗留,然后跟艾丽丝和我摆摆手,并退出门口,先走了。
赖小沙说,“丝丝,你都没有跟我说过有男朋友,你会像我一样吗,被男的便宜了、一起生活了,又不管不顾了。”
丝丝觉得妈妈有点无理取闹,她的人生和自己的人生是不一样的,她回“妈,我是我,你是你,而且,我爸爸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打算亲自再去沟通吗?如果可以,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爸。”
“不可能,亏我把你养到二十五岁”赖小沙突然站起来,在她脸上扫了一巴掌,提着包就离去,气呼呼的样子,她绝没想到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她想来厦门看看女儿,问询女儿新年来了,是否要回去跟她团聚,没想到,新年的第二天,艾丽丝伺机撮合,加速了凝固的气氛。艾丽丝被母亲的指责和一巴掌敲得心碎,痛苦得不能自禁、潸然泪下。
赖小沙走后,唯有我又收拾眼下的残局,艾丽丝由于家庭关系反反复复的一连闹剧,被撕扯得没有象当年在深北上做业务那么锐不可挡,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父女的幸福突降眼前,却被赖小沙无理地搅乱了,甚至她设想要下好家庭这盘棋,这时候也被赖小沙掀得人仰马翻。
赖小沙走后,艾丽丝宛同重病击身,倒在我的臂弯里喃喃地说,“东,我本想过几天带着史蒂芬见我母亲,告诉她当一个人有爱是多么幸福的事,我顺便撮合她和我爸的关系。你看到了吧,东,在不对的时间碰到不对的人,你怎么打消对方的疑虑和憎恨呢?我是失败的经营者,我有什么资格做公司的幸福平台,我有什么能力把我的切身经历告诉客户和我的母亲,我连自己父母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我有什么理由去担当夕阳红老人的红娘,我自己的坎都跳不过去,我怎么打造幸福王国?”
艾丽丝泪流如注,并陷入一连串的自责,我懂得体谅艾丽丝,她和我以及公司是同呼吸共命运,这一二年来,艾丽丝用她的真心打开城府,试着链接每个客户,以及亲人之间,她觉得工作她能拼尽全力做好,然而她认为最失败的,她当着艾华还是赖小沙,她对父母之间要打开他们的心结,至此都无法平衡到他们家庭中的**时,艾丽丝哭得如三月冰块下的暗河,形成一股力量冲击了我的心堤。我紧紧搂住她,就象搂住了被削了一刀自己的心脏,不禁也是黯然泣下,我想我的命运和她联系一起的。
家庭又陷入不可调和的矛盾,反射到工作的本质没做好,艾丽丝和我都沉重如背大石,吃饭时间到了,两人叫了二份快餐,杨阿姨打电话问,怎么没过去吃饭,新年第一天,莫蒂又在北京,想家里有个热闹,你俩工作忙不过来,且懂得照顾好身体啊。
艾丽丝听到杨阿姨柔软的话,更是觉得受伤之际有象妈妈般的照顾,在电话止不住哽咽,杨阿姨在电话那头听到,便问,“丝丝,你听起来阿姨怎么觉得不对劲啊,你怎么啦?姑娘!”
阿姨!再这么一询问,艾丽丝控制不了情绪,在电话这头呜呜哭得更深了,结果杨阿姨跟我打电话问什么事惹得艾丽丝哭得那么伤心,我于是把赖小沙来厦门,恨恨又离开了,告诉了杨阿姨,杨阿姨道,跟丝丝说,杨阿姨一直都在,杨阿姨对你就象自己的闺女,永远在家里等你,你回来做一顿好吃的给你。
这一晚,我告诉杨阿姨,艾丽丝不回杨阿姨家里了,新年的天气悄然骤降,我给蜷缩在沙发上的艾丽丝盖上薄薄的被单,哭得略肿的艾丽丝沉沉地睡着,都希望,艾丽丝还能象学生时代充满俏皮可爱、天真、不羁、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