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点点头。我母亲很好奇,那你为什么叫她阿姨呢?
“婶婶,我把你当妈妈,把奶奶当奶奶,她在我就叫她阿姨!”
“哎哟,雷子,你把你婶感动死了”母亲在我屁股上打完一巴掌,看到侧在一旁愣愣哭泣的我,听到程雷的嘴甜,剧情转变,喜剧地告诉他说,“你金玉兰阿姨已经回上海了”
真的吗,真的吗?耶!雷子那高兴样,一把抱着哭泣的我,我听了,由泣转乐,跟着他蹦起来。
回到家后,母亲把这件事告诉奶奶,奶奶便把详情转述给金玉兰。金玉兰于是劝说雷子爸程雄,她说,她在**呆了二年,习惯了农村生活,苦累也不怕。金玉兰原是金陵女子学院学生,早年参加过抗战,本来,她的理想要去上海生活,因此嫁给程雄。
程雷的抗拒,金玉兰不得不作另一番考虑,她跟我奶奶商量,奶奶劝道,“玉兰啊,我知道你一心朝向上海,大上海是你美丽的梦。然而雷子的教育啊,比什么都更重要。他去上海恐怕不妥啊,你想想,一是,他人生地不熟,又不愿意接受你们,我担心着啊!你看看怎么样,我给你分析啊,我军儿是老师,他在学校也熟,况且雷子和东儿两人上下有个伴,你要不要和程雄再考虑考虑啊?”
金玉兰在**建设时,就在食堂帮忙,洗、切、炒、煮,都练得样样皆能。金玉兰于是跟程雄商量,俩人认为索性回来开个小炒店。奶奶听到俩夫妻能回来,第一个就告诉了雷子,雷子告诉我,这样一来二往,这样,最乐的就是奶奶了,她还能抱着雷子,看着我们一起上学呢!
我呢,只要有得玩,就是高兴。雷子呢,他梦里都能笑开花,因为那年发现的山洞,就成了我们以后几个哥们聚会的乐园。
程雷十岁时,程雄夫妻在街上买了一个楼面,二层,下面做餐厅,上面住人,因此,程雷去到了那住,当年的程雷已经逐渐懂事,并且象个小老板为自己创造财政收入,给父母帮忙,为客人点餐、上餐和收钱了。
他在校时,我父亲仍然很关心他,而他也时不时会带一些好菜给我家,有时候,金玉兰会准备一些点心和上好的肉,特意让雷子带给奶奶。
几年过去,他们家慢慢发达。从街市又搬到灵仙啤酒厂附近,仙壶一条街上。八十年代未到九十年代初,仙壶街餐馆酒楼林立,每天客人应接不暇,金玉兰的酒楼生意大好。
程雷毕业,他开口创业。金玉兰询问过我的母亲关于我的动向,我母亲告诉他,东儿要回乡当个人民教师,金玉兰却告诉我母亲,她们出钱给程雷创业,她二话不说,毫无置疑,母亲说她有钱。
我的母亲注重面子,我在家乡教书,她认为她可以每天见到儿子,又有一份她认为体面的工作,她在乡亲们面前都会夸我是位子承父业的好儿子,直到我提出创业,母亲一面生气,认为我走了程雷的路,一面忠告我不能与他相同,因为母亲是农民,没有金玉兰一天就能把一月钱挣到的能力,另一面,她没有再可以说笑,我是父母的好儿子了。
我的父亲理解我母亲生气,却也是讲理的人,听奶奶一席话,她觉得面子也就只是一时的面子,程雷更了解我母亲,他甚至打电话给我母亲,告诉并安慰,“婶,你放心,你和伯伯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晓东就是我的亲兄弟,他有困难,我一定第一个资助他。”
程雷的一番话同时让母亲吃了定心丸,她于是把她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对一个长年在田地耕种的母亲来说,那就是她用岁月和青春付出的血汗钱。
然而我知道,所有的父母都望子成龙,程雷父母是,我父母是,天下的父母也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