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到要命的事情在跟前时,人就不要命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殷汝耕就是那个样子,那公文包里装的可是要命的文件,所以,他也就顾不上有没有人要刺杀他,抓起公文包就打开看:里面哪还有什么屁文件,就是一团废纸卧里头呢!
看到殷汝耕脸色变了,我爹就赶紧凑上去,傻愣愣地问一句:“殷**,怎么啦?”这会,他不犯糊涂,事件发展的主动权得抓自个的手里头。
“快,快,封锁现场,所有人不能跑出去,文件丢了!”殷汝耕面色死灰。他当然知道丢了那些文件意味着什么,几天的会议就算是白开了,所有的计划方案全都作废,一切从头再来。更为关键的是,他还有没有机会重来一次,那都不好说,搞不好日本主子一不高兴,就他的脑袋开个洞玩儿,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可是,这场面太乱了。”我爹向一头雄壮的豹子一样,察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殷**,我让警卫连护送您回去,我保证把所有文件一件不落地找回来。”
看到殷汝耕向自己投来不信任的目光,我那傻大个爹胸脯一挺,大声说道:“我张民生要是找不回来,就提着脑袋去见殷**您!”他把还特意把腰杆一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嚇嚇,应该说他背有成竹,东西都在他后背藏着呢。这宽大且皱巴巴的保安队服,武装带一扎,还真是藏东西的好地方。这玩艺小爷有体会,那年,我就是这样子偷了小五家一整棵枣树的枣,只不过,让我娘一松武装带----唉,不说了,儿童团的小伙伴总拿那事臭我。
那一刻,殷汝耕已经被公文包从自己手里那么一丢,整个人连魂在哪里都不知道了。说到底,他殷汝耕再怎么坏,坏透了,也不过就是一个酸坏阴坏的文化人,真说这种真刀真枪干的大场面,他和我们家河神祖传的底子差得太远了。这会,让我爹给他雄起了一下,他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如果换成是平时,要他把自己性命攸关的事情并给一个才二十岁的毛头小伙,交给一个封了所谓的“侍卫长”才两小时的傻大个,打死他都不敢。可是,那会他顾不上,就像掉水里的人一样,见根稻草都要抓一下。
“你真的有把握?”殷汝耕尽管不太相信,但是问一句。
“您看,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现场,难不成公文包里的东西还插翅飞了不成。我估计啊,搞不好是哪个人刚才乱的时候,捡错包了。我把这里全封住,一个人一个人地检查他们的包,肯定能找回来。”我爹把自己的想法和怎么找文件的方法说了出来。
“嗯,这倒是个法子。那我----”殷汝耕的言下之意,他得在这里看着找。
我爹当然必须要让殷汝耕这个坏种走掉,要不他哪有机会看公文包里的文件,所以,不等殷汝耕把话说完,他就给挡了回去:“殷**,您看,这里这么乱,要是您在,我还得保护您,防止有人故意弄乱现场刺杀您。”
一说到有人要刺杀,殷汝耕就感觉自己的后脖子凉凉的。这可是他的一块心头病啊,平日里,那种信封里装子弹的信都没少收。上次在河边不是还有人刺杀,也是这个傻大个救了自己。殷汝耕十分迷信,尤其相信自己的福星、救星、贵人什么的,打那起,他就认定这个张民生就是他的贵人。现在,这傻大个又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如果自己再不听他的,那就叫做是不知道好孬了。
想到这里,殷汝耕脸上就露出笑容来:“张侍卫长,那你就辛苦了,我在办公室等你,等你的好消息。只要找到了,我重重赏你,官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