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又胡说了，人家部队上的长官才有副官，殷**身边的红人，只有您这样的**。”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不知道殷**马上就是军政两手抓两手硬了？他要是有了部队上的职务，有军衔了，不就得有副官吗？你好好干，哪天兄弟几个给你抬个轿子，说不定真能干上副官。”

“那敢情是好，到时还得赵主任多多美言啊。我这家里也穷，也送不起什么礼的，估计也悬，当个保镖也就满意了，一个月五块大洋呢。”

“五块大洋算个屁，我昨天去庆春楼喝花酒，光给小桃红的胭脂钱就给了她十个大洋。你是想给殷**送点什么礼啥的，和你哥我说，先借你，等你发达了加倍还我。”说着，赵孟里就从口袋里掏出二个大洋，“今天口袋里就这么多了，全给你，明天我给你弄张银票，这回，你一定要把副官给拿下来。到时候，咱哥俩就是一文一武，通县就是咱俩的天下，钱还不有的是。”

赵孟里给的钱，我爹从来是来者不拒。不过，这钱他从来就是一分不花，全交给星火伯伯，当党费给交了。才预备党员，就搞得真的一样，给他儿子买吃的，倒是抠得不行。哼哼，没办法，谁让我爹打小就缺心眼呢，认准的事，谁说的都不算。

“记住了啊，打到现在，你已经从我这里拿走三十一个大洋了。”赵孟里还记得门清，“等你当了副官，得还我一百个大洋。”

“不是说好双倍嘛，怎么变三倍了？”我爹假装认真起来。

“嗨，你这人就不经逗，你什么时候看赵少爷我和你计较过钱啊。不过，今天咱俩说的事，可不能和外人说。要是这消息提前透露了出去，北平城里学生再来个****什么的，别说副官了，殷**一下台，咱俩的饭碗都丢了。”赵孟里就这会功夫，就把一个西瓜干掉了，走之前还不忘向我爹交待一个事，“你抽个时间和保安队打个招呼，西关我家那个铺面边那个检查哨，给撤了呗。整天那么多兵在那里，都没生意了。不让你白帮忙，撤了给你十个大洋。”

我爹在保安队那边吃得开，赵孟里清楚。

“十个大洋，你当我是小桃红啊。”我爹也学着来一句玩笑话。

“呵呵，我要是喜欢面首啊，就冲你这块头，给你一百个大洋包养你。”赵孟里知道他占了我爹便宜，赶紧抬屁股走人，要是让我爹那大巴掌挨上了，他那细嫩肉上可不是冒油的事啰。

“我看你这个假洋鬼子还能乐上几天！”我爹看着赵孟里滚着**一样的身子走远，冲他的背影就骂了一句。他虽然为了套取情报，不得不和这个整天戴个鬼子帽的二鬼子结拜了兄弟，可内心巴不得他出门走路就摔死。这赵孟里，一肚子坏水，绝对比阴粪坑有过之而无不及。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爹就赶紧往东关的东亚大饭店去了。殷汝耕他们正在那里开会，这会让他过去，肯定是有什么公开的活动。保镖嘛，就是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的时候，挡个枪子什么的。这“河神”混到这份上，也是世道之不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