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疑心的英法联军不再前行,而是在离张湾镇子还有二百来米远的地方架起了炮车,开始试探性向镇子里开炮。
这一切,站在指挥塔上的僧格林沁看得清清楚楚。这会,他用那单筒高倍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呢。
抓住作战时机,当然是僧格林断的长项。他非常明白,只要英法联军向镇子里一开炮,那些马匹必然受惊,到时埋伏的骑兵将完全暴露。与其那样被动作战,不如趁现在英法联军大炮火力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发起攻击,二百来米的距离,对于快马来说,也不算远,拼一下就冲到了。
想定作战意图之后,僧格林沁手中的红旗就举了起来。
这红旗一起,空寂的张湾镇子瞬间沸腾起来。五千骁骑兵呐喊着,如同排山倒海般从大街小巷冲了出来,直奔英法联军阵地而去。
仓促作战的英法联军根本来不及用炮火迎战了,只能步枪靠前,形成枪阵,用来福枪向马匹射击。
英法联军的反应,完全在僧格林沁的预料之中,因此,冲在最前面的五百骁骑并没有携带枪支什么的,只是拼命前冲。他们的任务,就是血肉盾牌,用马匹和人体作为盾牌,把英法联军的火力都往自己身上招呼。随后,二千骁骑手持火绳枪和弓箭,利用敌人射击的间隙继续前赴后继地冲锋。再后面,三千骁骑个个手上挥舞着大刀长矛跟进,为贴身肉搏而准备着。与此同时,运河沿线包抄的三万精兵同时在冲锋的号角中,四面向英法联军冲过去。
一场激烈的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这一战术果然奏效:在首批冲击的五百壮士倒下之后,已经让后面的二千骁骑靠近了50米的射击距离。这样的局面,已经意味着胜利的鼓角吹响,凯旋的旗帜在张湾小镇的上空飘扬。
然而,一切的一切,似乎朝着预计方向发展时,突然发生了逆转----
“唉,天灾可测,人祸却难料啊。”说到这里,我太奶奶的眼角流下了清泪,挂在她那黝黑苍老的面庞上,话语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我太奶奶的反应倒不让我感觉到多少奇怪,毕竟世事无常,说的好好的事情突然变卦,也是正常。比如我爹的心情一样。他也是刚刚头天晚上和我娘兴高采烈地说去西边送药的事,隔天摸着黑回到家,就成了瘪了气的球。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摸着黑回家的我爹没去烦我娘,倒让她觉得不正常,还没逼他去洗洗,先问上了。
我爹憋闷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还党员,说话不算数。”
嚇嚇,原来,这傻大个,让人放鸽子啰。
放我爹鸽子的人,自然是我星火伯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他决定让我爹留在通县,不去西边了。咳咳,请注意,是留在通县,不是留在张湾。
坏了我爹大事的人,就是那个挨千刀的阴缺德。我爹头年给他挖了一个坑,这回,他回敬给我爹一个坑。坑挖了也就挖了,最要命的是,我星火伯伯还让我爹一定一定一定要去跳这个坑!咳咳,特别强调的形容词说三遍。
知道这事的原委之后,我娘和我立场都非常一致,坚决表示:这个坑,我那傻子爹不跳,天王老子说了也不跳!我还用撒一泡尿在床上的方式,表达了我的意见,意思是,就这事而言,我都不尿星火伯伯,尽管他是整个张湾让我最尊敬的人。
那天晚上,是小爷我最老实最安静的一晚,目的就是好让我爹我娘好好商议对策。咳咳,我都一周岁多了,该懂事了。
“听听星火怎么说呗。”但我太奶奶意见显然和我们不同,愿意给“**”张星火一个向人民交待的机会。唉,95岁的老人,看样子是真糊涂了。昨天的事记不清也就算了,可这立场问题她也把不住,要不是要尊敬老人,我也敲她一长烟杆铁头。嚇嚇,别和我太奶奶说啊,回头我带你去通县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