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城摇头,说道:“不知道,我那天是第一次见。”
“可是,昨天梦里的那个人说,羊皮卷都给我了,要我可怜可怜他,借给他一样东西,可他闭口不提要借什么。”
鱼幼城到二楼书房,想去找那个装羊皮卷的匣子。
但是因为搬家公司来摆放家具,好多东西的位置都变得不一样,这会子竟然找不到那个匣子的去处。
按理说,匣子在书架上,不应该单独被移动。
鱼幼城现在想爆粗口。
什么玩意弄的一天天人心惶惶的,什么全知者,什么人类,他本来一个唯物主义者现在可倒好,快生生给逼成了唯心主义。
“这是不是?”
药古不知道怎么就瞅见画缸,那羊皮卷早就不是装在匣子里,被压在好多画底下。
废了不少力气,药古才把那卷子拿出来,结果上面满是灰尘,有些地方还隐隐有发霉的痕迹,可是距离上一次他们来老宅,不过个把月的时间。
那时候这张卷子放在匣子里,崭新的不像话,根本不像这样。
但是等到两个人看见那羊皮卷上的画时,直接傻了眼。
上面原本一个黑袍人一个跪坐在地的女子和一堆看不懂的文字,但是现在变成了只有一个女子,还有一株歪七扭八,张牙舞爪的树。
文字倒还是在,只是对比上一次,有些模糊,像是被摩擦久了,老旧的看不清了一样。
“变样了,和那天看异兽录的时候一样。”
药古说道:“那天我看着那张夫诸的插画,分明有一瞬间大雨磅礴,夫诸站在了敖岸山之巅,这个羊皮卷又是这样。”
“这可是活生生的在我们眼前变了样。”
“有没有可能,有两张羊皮卷,或者更多,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的某一块?”鱼幼城疑惑。
这样的疑惑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无论怎样,羊皮卷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所有的事情在没有串联起来之前,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鱼幼城从药古手里接过来那张羊皮卷,从上到下的看。
那可歪七扭八的树,看起来很熟悉很熟悉。
结果,眼光就落到了那树梢上的小圆点上。
是那个果子。
他恍然间想起来自己院子里的那棵树,现在仔细看来,这两棵树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古子!”
“怎么了?”
药古本来还在找,看能不能找到原来的那个匣子,说不定鱼幼城说的是对的,不止有一张羊皮卷。
很有可能这是一张大的,巨大的版图,只不过被分割成了这样的小版块。
结果还没等她开始找,就被鱼幼城这一叫,吓了一跳。
鱼幼城拿着羊皮卷的手都在抖,他递给药古那卷子,说道:“这棵树,就是我家忽然长出来的那个……”
药古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信息量如此巨大。
她刚做了梦,有人吹笛子引诱她,第二天蓝燕礼就来涯古堂赎笛子,晚上她又做梦,结果第二天看见了这个羊皮卷。
现在鱼幼城做了梦,家里诡异的生长出来一棵树,又和这个羊皮卷上的信息吻合。
难不成非他两个不可?
药古仔细端详羊皮卷上的那棵树,脑子里寻觅着有关信息。
她皱眉,说道:“这个树,是不是沙棠树?”
“沙棠?”鱼幼城重复了一遍。
即使他上学时相关专业不是与历史或文献有关,但是多多少少受药古的影响,读完过《山海经》,经药古这么提醒,他再去想那棵树,还有这羊皮卷里的树。
说是沙棠树,似乎也不奇怪……
药古点头,刚想说是,但是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见外面凭空一声惊雷——
她放弃说话,拿出来手机看天气。
果然天气预报上没有显示要下雨——
“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山海经·西山经》提到,有一种树,开着黄花,结着红果,味道像是李子,没有果核,人吃了可以御水不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