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谢西逾站起来,取下衣帽架上的外套给她披上,“我带你去医院。”
京华大学附属医院离她们学校挺近的,出校门步行十分钟就到了,是全国排名前列的大医院。这个医院就在她治疗的这家医院对面,但步行要五分钟,顾溪花了点时间走到那里。
然后她被送到了耳鼻喉科,来问诊的是一个值夜班的主治医师。
医生帮她看了看耳朵,用酒精消毒,“你这个是外耳道炎,发烧感染引起的,耳朵会很痛,听力影响不大,血止住吃点药消炎,这几天耳朵尽量别沾水,过了三天没好再来复查。”
顾溪问,“别的地方没问题?”
“没有,开点药就好了,主要是这个发烧有点高啊,赶快退烧。”
医生给她开了头孢克洛,谢西逾拿着单子去药房取药,过了一会儿血止住了。
“记得按时吃药,没什么大问题啊。”医生说,“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太拼,身体还是第一位,回家好好休息。”
顾溪没什么力气地笑了笑,“医生,谢谢您。”
“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吧,你男朋友在外面站了好久等你出来。”医生暧昧地笑了下,“你赶快跟他报平安吧。”
顾溪脸发烫,她连忙解释道,“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口爽直快,“哟,那个小伙这么帅气,我看你挺喜欢他的,居然不是你男朋友,是个只撩不追的渣男啊?”
“不是。”顾溪低了低头,耳朵红了。
“难不成是你哥哥?”
顾溪不想再解释了,她迎着医生的目光,心虚地点了点头,“嗯。”
反正不是恋人关系。
顾溪是在诊室门口遇见郝嘉棋的。
她这些年和郝嘉棋的联系不多,郝嘉棋大学学的是医学,来庆大交换一年后就回港大了,研究生是在英国读的。郝嘉棋是她的追求者中坚持时间最长的那个,他的毅力让何煦等等一众室友都感动了。
他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顿住脚步,“顾溪?”
“你好。”顾溪反应慢半拍。
郝嘉棋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嗯。”顾溪说,“外耳道炎。”
“哦,那你赶快去休息吧,我在隔壁的儿科,今天值夜班还挺忙的,就不陪你了。”
“以后多联系啊。”
“好啊。”
郝嘉棋临走前看她一眼,“顾溪,你这几年变化挺大的。”
“啊?”
“变漂亮了。”
顾溪脸红了一下,“谢谢。”
吃了药之后,顾溪特别想睡觉,她走出诊室,谢西逾抄兜靠在门边,神色冷戾。
男人松散的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耳垂上挂着银色耳钉,下颌线绷得直且长,见顾溪出来了,他连忙把烟扔进垃圾桶。
她抬头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
不知道谢西逾刚才有没有看见她和郝嘉棋聊天。
从他的神情辨别不出来。
但他现在稳重成熟了许多,应该不会作出格的事情了。
“顾溪。”谢西逾突然叫她,“带你去病房,睡会儿。”
顾溪听话的点头,“好。”
“我开车送你去。”谢西逾没给她反驳的时间,“你要不舒服走不动路,我抱你上楼。”
顾溪低头,“不、不用了。”
他垂眼,很深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谢西逾脚步很快,顾溪隐约觉得他好像刚才在生气,可是她没有证据。
“砰”地一声,他将烟盒塞进口袋,却带出了钱包,钱包掉在了地上,扣子展开了。
顾溪低头捡起来,皮夹是名牌,很贵重,里面有一张名片,还有几张他的证件照。
她稍整理了一下,目光扫到其中一张照片,突然顿住了。
这张是她初中毕业年级大合照的照片。
拍初中年级毕业照时,顾溪站在最高台的角落。她那个时候有些微胖,梳着齐耳短发,脸上长满了痘痘,灰头土脸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可谢西逾剪了下来,放在了他的钱包里。
为什么呢。
他从什么时候知道她和他一个初中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他时,两人已经走到车库,谢西逾停住脚步,将她抱到车上。
“顾溪。”
谢西逾俯身,抓住她身侧的安全带帮她扣上,鼻尖凑的很近,“我是谁?”
她说,“谢西逾。”
“嗯?”
“谢西逾。”顾溪迷惑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谢西逾看了她几眼,抖了下指尖,气笑了,“谢西逾是你哥吗?”
“不是。”
“那我是你的谁。”
顾溪顿时红了脸,想起来了,“我乱说的,那个医生总是问我们俩的关系。”
“我们俩的关系啊,你还不清楚吗?”
“……”
他突然笑了,眸色格外黑沉,“不过,你想叫哥哥,也不是不行。”
顾溪睁了睁眼,这下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她第一次见谢西逾以完全进攻气场在她面前,步步紧逼,颈部线条绷紧。
他忽然低声轻笑,“我刚才看见了啊。”
她一阵心虚,“看见什么了?”
“刚才那个男人。”谢西逾轻描淡写,“我们溪溪还挺招人喜欢的。”
昏暗的车内,男人直起身,随着动作衬衫拉出几条褶皱,似乎能看清肌肉线条和脉络。颈后的神经跳了下,他扯开领口一粒纽扣,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禁欲的热量。
他嗓音低沉,从嗓子里发出来,带着无边的引诱,“我忍不了了。”
“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顿了几秒,他抬起眼,“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