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师傅很快赶来维修, 半分钟后就来电了。
周围立刻明亮起来,视野变得清晰又开阔,室内没有什么人, 只有排气扇呜呜的发出声响。
可顾溪却觉得很热,身边被他炙热的呼吸裹住。
太热了。
这时她看清了他们两个人所站的位置,两人面对面站进一块一米宽的阴影里, 光线昏暗遮住大半轮廓,也自动避开了旁人的视线。身躯贴的很近, 近到连他的鼻息都清晰可闻。
视线恰好跌进他的黑眸。
顾溪耳后发烫,“谢西逾, 你先别看我了。”
她说话声音很轻很小,但是却格外干净, 和高中时候的她没有任何变化。落在他耳中, 谢西逾忍不住勾了勾唇。
“怎么办。”
他的声音有点哑。
黑沉的眸看向她,舔了下唇, “我还想看一会儿。”
他的视线扫在她的面颊上, 她长长的睫毛, 挺翘的鼻尖, 肤白唇红,红润的嘴唇像果冻一样。
谢西逾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顾溪,他发现顾溪其实长很好看, 只是高中时候她不会打扮性格胆小, 所以气质有点普通。
“谢西逾!”顾溪的声音提高了些,又羞又恼,“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 好不好。”
他懒笑, “不好, 为什么。”
“你……”她眼睛瞪的圆圆的,“因为显得你像个……”
谢西逾发现顾溪的性格特别软。她特别像那种没什么脾气的小姑娘,从小到大都好好听话,乖得不行。
这样的女孩他从来不会碰。
可是因为她,他打破了这个戒律。喜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个瞬间动了心,才会这么疯狂。
谢西逾眼眸沉了沉,勾唇,“像什么?”
“显得你特别像一个。”顾溪微恼地说,“……流氓。”
话音未落,男人却并没有生气。
头顶上传来几声闷笑,他“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胸腔细微的震动。
顾溪不明所以的仰起脸看向他。
谢西逾肩膀微颤,几秒后他直起腰,大掌盖在她头上揉了揉,“顾溪,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啊。”
顾溪眨了眨眼,脸红了。
“你才知道——”谢西逾故意拖长语调,“我不是什么好人啊。”
“……”
“最坏的人就是你面前这个。”
然后,他的视线又肆意的投落,轻笑几声,“所以,我还没看够。”
顾溪:“……”
这里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他居然还能这样,这么的,不要脸。
顾溪尽力控制着脸上的滚烫,她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从他的身侧飞快的跑开了。
谢西逾独自在俱乐部的室内场地站了一会儿。
郑海从户外进门,拎着一个护目镜,和一个黑色的测距仪,“谢爷,里面怎么黑了?我进来找你去外面指导……”
“咦,我刚才还你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打扮得挺漂亮的,大概这么高到你肩膀,现在怎么现在不见了?”
说着说着,郑海突然发现了谢西逾的异样,几句话后,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谢西逾唇抿得平而直,懒懒的掀起眼,“回队了。”
郑海没反应过来:“啊?”
“要老子说第二遍?”
“不用了不用了!”郑海立刻招呼身边的队员们,“小崽子们!回队了!你们谢教练要带你们回学校了。”
郑海一吆喝,周围的年轻队员们都围了过来。
“这么快就回队了啊,感觉今天训练过得特别快。”
“谢爷!今晚结束训练请咱们吃饭呗,听说你最近在投资公司啊,李教练和我们说的,谢爷就是牛!”
“怎么感觉谢爷心情不好。”
“可不好了,谢爷感觉要飞起来了,我看是心情太好了。”
郑海义愤填膺握紧拳头,“谁惹谢爷您这位大人物生气了啊,京华射击队谢爷听过没,我们射击队的老大!好大的胆子!”
谢西逾轻轻一嗤,笑声低荡开,“就一姑娘。”
郑海三连懵,“啊?”
队里的队员们都年轻,荷尔蒙旺盛,平时躁动得不行。
这会儿一听到谢爷提到“姑娘”两个字,队员们哪里见过这种样子的谢西逾,立刻炸了,声音掀翻天。
“卧槽卧槽,这是真的吗?谢爷铁树开花了!”
“我们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我靠,多大年纪的姑娘,被我们谢教练给拐走了。”
“郑海同志,你知道多少,快如实招来。”
突然被cue的郑海:“……”
谢西逾:“郑海,给老子闭嘴。”
郑海探过头,说话磕磕绊绊,“我闭嘴,但谢爷,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
谢西逾黑眸看向他,“我刚才不是说了?”
队员们纷纷竖起耳朵,面面相觑,郑海奇怪的问问,“您说什么了?”
谢西逾眯了眯眼,哂笑道,“我说,就一姑娘。”
“……”
接着,他补充一句,“我还挺喜欢的。”
顾溪采访完和摄像老师一起收拾设备,这次采访很简单,更大的意义上像是一次纪录片拍摄,摄像老师拍了很多训练俱乐部的实景,还有几个运动员的照片。
n゜这家射击俱乐部提供的服务质量高,专业化水平也高。小董他们几个玩了一下午,快到晚饭小董和顾溪打了个招呼。
跟小董来的同事有一个是他的上司,正在和前台抱怨着收费,“我们十七个人来抱团的,就不能便宜点吗?每人两千元,这也太贵了吧!!”
小董:“下次见啊。”
“下次见。”
正式训练时除了射击队队员以及负责人,谁也进不去,顾溪也进不去。
她站在俱乐部外等待约的几个队员。
夏冬因为学校的课训练来迟了,赶过来时和顾溪打了个招呼。
摄影老师之前也拍过夏冬,和他还挺熟的,听见前台有人在讨价还价,控诉高昂的费用,他突然问,“夏冬,你们训练来这里花钱吗?这训练一次费用可不低啊。”
夏冬:“不啊。”
顾溪疑惑,“为什么来这里不花钱?”
夏冬笑了笑,“我们射击队没有花钱,也没有支付任何费用。”
顾溪问,“租用场馆的费用呢?”
夏冬挠了挠头,“没有,没听说过。”
“你们不会在这个俱乐部白嫖吧,听说这里每人一小时就要一千呢,公司包团便宜点,可专业的应该更贵啊。”
“真没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