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娶妻,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小人软乎乎的倒是可爱,却被告知这孩子只是乡下婆子的孩子,他的女儿被掉包了。他找了几年,发现自己的女儿早就死了,在乡下,逃难的时候,被踩死了。
如果说凌决还有一点仅存的善念,那就是他瞒下了这个消息,让王妃以为他们的女儿还活着,否则以王妃的性子,不是疯,就是死。
他杀的第一个人,是为他接生的喜婆。再往后他做了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世人皆厌我,我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做过什么?”凌决轻笑。
“乖一些。”凌决半阖眼,看着少年惊慌失措地撕开长袍,裹在他伤口上,他捏起少年的下巴,俯身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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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人的眼神纯真无辜,清凌凌的眸子紧紧闭上,盖住了那一片清澈。
凌决细细打量着如意,满眼痴妄。他一只手掐着他的腰,一只手从少年的头顶抚下,乌黑顺滑的长发触感美妙,手指难以有片刻的停留。
吻着吻着,他掐着细腰的手越来越收紧。风暴过后的安宁总不会持续太久,男人一边在少年的唇瓣上摩挲,一边想着刚才他突然抽出刀来,倔强的眼神。
凌决心下一颤,如意居然想要他死!
他知道如意恨他,可没想到早就到了这步田地吗?
那种愤恨,盖过了少年本应有的恐惧、惊慌、无助,在把刀尖对准他的一瞬间,苍白似木偶的少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海棠终于盛开了一回,却没想到要用愤怒的血液浇灌。
凌决闭上眼,感受着身下的温暖,思绪却回到了多年以前。
如意并非第一个挥刀向他之人,与只小兽相比,如意更像是一只乖顺极了的绵羊,只是被逼急了才反咬一口。
那时也有一个雪白剔透的少年,俏得像天仙一样,双耳又尖又灵。凌决把他带回王府时,小人才半人高。
可他比如意更决绝、更狠戾,也更聪敏。他像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小兽,静静等待进攻的时机。尚且年幼的他已经学会假意迎合,趁凌决意乱情迷时,直接将头上的束簪发狠插到了凌决的左胸,仓皇逃出王府。
凌决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哑然失笑,他大大低估了那孩子的心智,假装乖巧得像只白兔,实则是隐藏起爪牙的狼狗。
男人勾唇笑笑,那孩子如果还活着,现在应当是可以考学的年纪了。可他绝无可能生还,王府后头是一片迷障林,进去的人从没活着走出来过。
他只是后悔,当时念及那孩子还小,始终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早知如此,倒不如吃饱喝足,满足哪怕一时的贪欲。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样恨他,难道他犯下的过错,非要用命来偿还?
凌决一边扯少年的衣带,一边眯眼思索。那孩子叫什么来着,他早就忘记了。
只记得他名字里带一个“星”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而凌决最喜欢的便是把天上的星月摘入怀中,一颗颗尽数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