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李涌来当兵本来是得过且过的混过两年就算数了,没想到现在越陷越深,竟然还阴差阳错的成了特种兵,开始的那些训练对李涌来说都不算什么,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心理折磨等训练,在李涌这个医学高材生的眼里,那都是一些拙劣的模仿和混乱不堪的毫无逻辑的积郁情绪的发泄。也就是说,创立这种折磨人的外国教官其实是在发泄自己的积郁,是一种类似快感的发泄,一种看到别人受苦就开心的发泄。
锻炼人的意志有很多方法,并不一定要用那么肮脏和龌蹉的手段去进行,但是,如果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却又不会珍惜通过刻苦训练得到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都知道那种恶心人的训练不好,可是几乎世界每支部队的训练还都保留着的根本原因。
在段海锋设计的所有科目中,李涌都能轻松的通过,但是,段海锋设计的那些欺骗的招数几乎没有一个能够逃过李涌的眼睛,他不会去揭穿,但是,他自己在进行的时候却漫不经心,显示不出训练的目的,也使段海锋大伤脑筋。
“你说,这个李涌他到底长的什么脑筋?怎么我弄的这些花招他全能知道?”段海锋对已经调到军区特种兵大队担任助理的肖戈说。
“他是个大学生,脑子比一般人好使的多,加上那个诡计多端的邓义辉,跟他们斗心眼怕是要吃亏啊!”肖戈说。
“你的意思是不训练这两个人了?”段海锋问。
“不是不训练,而是不用给他们训练那些常规的东西,这两个人只要加强思想上的训练,使他们明白自己的责任和应进的义务,发展李涌入党也要加快,这些结束后,他们就可以正式的成为队员并且可以去执行任务了。”肖戈从另一个角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我们是应该对学员区别对待,身体训练作为公共基础课不能废弃,而对于那些各有特长的则应该作为选修科目进行,人不是万能的,有些人可以训练,有些人本身靠的就是天分,也许我们这样改了后可能会使他们成熟的更快一些,成果也能出得早一些。”段海锋被说的也开窍了。
李涌是这个特战队里唯一的士兵,其他人员至少都是士官。虽然李涌已经入党,可是在转士官或者军官的问题上,始终不松口,谁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想的,无论怎么去推演和解释他的行为,得出的结论只有一条,那就是他不想在部队长期干下去。而偏偏李涌的这个想法是合法合理和每个士兵都可以自由选择的。也是国家法律所保护的,他在部队里,一不犯事,二不闹事,是个平静祥和的兵,又是个爱动脑子的兵,这样的兵好带,好用,好管,但是不好留。
“现在各个军区的特种兵大队都建立起来了,根据计划,今年夏初都要到我们这里来进行对抗演习,我们虽然是**,可是也不要落的太远和输的太难看。这次的演习从总部到军区都很重视,军区杨副司令亲自担任此次演习的总指挥,总部训练部的几个主管都要下来,所以啊,我们这里也得认真准备。”段海锋说。
“这个季节不太好啊,夏初多雷雨,希望到时候能够演习能够顺利进行。”肖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为了准备这场全国几个军区特种兵的“合练”,段海锋和肖戈是没日没夜的在训练场上折腾这些特种兵里的新兵蛋子,也就是后来常被那些老油条说的“菜鸟”,各种专业知识课是反复的上,反复的进行演练。直到这些人一遇到情况就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弟兄们,这次总部举行的活动,说是演习,其实就是一次比武,没有哪个军区的兄弟特战队不是这么认为的,严格意义上说就是一次国内的爱尔纳侦察兵比赛。我们由于建队比较晚,经验上还有很多欠缺,但是,我们就是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对内进行选拔,要选出我们这里最优秀的组合,注意,是最优秀的组合,而不是最优秀的人才,没有合作精神的人,哪怕是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人的力量,我们需要的是思维缜密,胆大心细的人,而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因此,我希望你们尽可能的多动动你们的脑子。”
受到考核自己的特种兵时候的启示,段海锋和肖戈一致认为他们这只猎鹰大队的特色应该是走智能化的路子。这里的士兵大多南方人,在体型上就吃亏,如果硬练气力和寻找高大身材的士兵,那显然是对自己的选才范围就进行了束缚。但是南方人有另外的优势,他们往往心眼活泛,脑筋活络,而且反应机敏,心理稳定,更重要的是南方人善于配合,善于协作。(南方人抱团在历史上就是一个传统,从中国历史上的各次结社浪潮就可以知道,往往是南方人组织的各种社团最多,最强,最具有攻击力,就连青红帮、盐帮、槽帮这类半白不黑,半黑不白,只黑不白的各种组织都是以南方为根基和发展稳定。而北方人的个性决定了他们对于这些结社的不稳定性,跟南方人比较起来,相互协作的能力要差得多。)这些地域上的差异往往是后天训练都无法弥补的,所以,在段海锋与肖戈进行了仔细的推敲后,他们决定走一条智能建队的路子。
由于有了这个指导思想,在猎鹰大队里的每个人都要进行无线电和现代网络的训练,必须成为各种报务、编码、破译的高手。而在这个训练里,邓义辉和李涌又是高手中的高手。段海锋还号召大家各自练绝活,他甚至不限制士兵们举枪的姿势,士兵们只要打得准,随意怎么出枪都是可以的,这就完全背离了教科书上的那些教条,使士兵们可以自由的发挥。邓义辉就练了一手向脑后甩枪的绝技,他可以不用直瞄,凭感觉击中身后30米以内的人形靶。李涌嘲笑他太费事,从肩膀上出枪还不如悄悄的从腋下出枪利索。邓义辉则说那样没有从肩膀上出枪潇洒,震慑力也不够。这两个人练的都是怪了吧唧的东西。
邓义辉赶到奇怪的是李涌尽管也跟着他们使劲的练,可是他的一双手还是那么鲜嫩灵巧,因为李涌每次回来都会仔细的用温水泡自己的双手,有时还会抹上点护肤霜之类的东西,因此在全体特战队员里,只有李涌的手握起来别人会察觉不到他是练家子。
“小李啊,你为啥老是把自己的手弄的那么水灵,咱们这摸爬滚打的都是一手老茧,可是看看你,细皮嫩肉的,你那手是不是留着将来摸女人啊 ?”邓义辉开玩笑的说。
李涌笑笑,“如果都像你们那样的手,遇到盘查一个也躲不过去,人家一摸你的虎口和食指就知道你们是干啥的了。只要被发现,那么你平时练的那些就全都白练了。很多事情,都是平时的积累,不要小看一些不起眼的习惯,用到的时候就能起大作用。”
邓义辉觉得李涌说的有道理,就也跟着李涌开始一起保养双手,后来其他特战队员也跟着效仿,结果,集训结束了,那些队员们的手鲜嫩的让段海锋都无法理解。跟肖戈却早就跟着他们一起开始保养了。
李涌觉得好玩,干脆把大家的面孔也保养了起来,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当然知道该如何保养面孔,那种白天晒晚上养的做法虽然不如每天都在温室里生活的效果好,但是,比起不保养来几乎就是天壤之别了。
“诶!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这些部队一旦有情况脸上都是抹的乱七八糟的,你们弄的这么白净有啥用?”莫日根不理解。
“白净了想黑容易,抹抹就行,可是当任务需要你们白净的时候,难道你们去扮演非洲兄弟吗?”李涌看着莫日根那黑黝黝的脸,“你这样的出去便衣行动的时候最多也就只能拌一个抗大力的扁担。”
据说自从莫日根被李涌挖苦了一顿以后,全队的特战队员包括肖戈和段海锋都十分注意皮肤的保养,一个个帅的不行,弄的军区医院的那些小白鸽们成天盼着他们到医院去体检和看病。
说话间就到了演习的时间,从全国各个战区来的特种兵代表队都齐集春城,那种腾腾的杀气几里外就能感觉到,尤其是那些建队比较早的特战队几乎各个膀大腰圆,目光炯炯,就连到了驻地后还时不时的练上几手,那种不可一世的劲头让那些首长看得很是提气。只有这西南猎鹰文质彬彬的不显山不漏水的,虽然他们都抹着迷彩,就连开幕式的时候也没有卸妆。
演习总指挥,西南战区副司令杨翼山把段海锋叫了过来,“你们的兵怎么跟个绣花枕头似得?看看人家的,你们就是输也不能输的这么掉价吧?我知道你们成立的晚,选才慢,可是也不能个个搞的跟新郎官那样的光鲜吧?虽然你们都抹着油彩,可是也叫人看着别扭,既然短时间内晒不黑,就每天给我抹上迷彩,千万别亮个白脸牌给我显眼!我可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