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冯元熙的“刷脸”,任明空很轻松地把车一路开上了青城山全真观的山门里面。
放眼望去,群山环绕起伏,诸峰环绕宛若城郭,丹梯千阶,曲径通幽,林木葱茏幽翠,树林掩映下,是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丈人泉。
这里果真不负“青城天下幽”的美名。
“你师父怎么称呼?”任明空和冯元熙并排走在山道上,身后跟着看啥都觉得新鲜的大狼和五哥。
冯元熙在陡峭山路上行走的身形无比稳健,这都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缘故,他答道:“老头子是信字辈的,道号信玄。”
“噢,那你小师叔的道号是什么?”任明空突然想起来冯元熙告诉自己陆行之也是青城山出身,想必也有道号才对。
“小师叔啊?”冯元熙的眼神左右飘忽地环视了一圈,状若有所提防,“他的道号我听老头子提过一次,这在青城山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反正我师父是绝不允许有人提的,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漏嘴了……”
“放心放心,只要不是叫信长什么的就行。”
冯元熙哪儿能听不出来任明空在玩什么梗,抓狂道:“你那都跨国界了!就是个很普通的道号而已,叫信通。”
两人没有去往正殿,青城山毕竟还是旅游景点,这会儿那里现在正人满为患。
在冯元熙的带领下,任明空直接来到了平常道士们居住修炼的区域,这里是青城山主峰后山的一处不对外开放的区域。
和青城山清幽的整体环境一样,这里也是一幅枝叶掩映,鸟鸣空山的图景。
“对了,我师父是这儿的方丈。”冯元熙突然回头对任明空说。
任明空咦了一声:“道门下也称方丈吗?”
他一直以为方丈是寺庙里和尚的专用词。
“称的,这是一个挺古老的词语了,在祖师爷建立全真龙门派之前就存在。”冯元熙解释道。
两人进入了一处院子,院外有个不大的坪地,被打扫得干净利落,枯枝败叶全都堆积在一角,一把藤草编的扫帚斜斜地倚在墙角,不知人上了哪儿去。
冯元熙有些苦恼:“我本来想找当值的师兄问问师父上哪儿去了的,结果师兄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任明空好奇:“信玄道长不是方丈吗?平常不在道观里?”
冯元熙摇摇头:“老头子天天三五不着四六,要不去山下摆摊算卦,要不去正殿那边看香客捐募,有时候还去城里吃鸡。”
“啊?!”任明空大惊,现在的道士都这么开放的吗?一座道观之长亲身带头?!
冯元熙一看就知道任明空想歪了,压下一口老血,急忙忙解释:“我说的是一个游戏,我们习惯叫吃鸡,这山上网络信号不怎么好,他爱去城里网吧玩。”
“噢噢噢噢噢。”任明空小鸡啄米式点头,“我还以为他去买烧鸡呢!”幸好刚才没一秃噜把心里想法说出来,这会儿还能挽救挽救。
冯元熙白了他一眼,可惜凭他男身女相的打扮,这一眼非但没有杀伤力,反而泄出了万般风情。
“对了。”冯元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拉着任明空往内院走去。
他熟练地从电表箱里摸出一把钥匙,捅开了旁边的房门,边进去边说:“这是老头子的房间,早些年遭过贼,他就给落了锁,但偏偏自己又记不住带钥匙……”
说着说着,冯元熙看向了门后的墙角,那里空空如也,他顿感头大,吐出一个字来:
“得。”
“怎么了?”任明空也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
冯元熙拿手一指:“这儿是他放幡的地方,就是那种算命的举的长幡,现在不见了,那他指定又是下山给人算命去了。”
“那我们下去找他?”任明空问。
“不用。”冯元熙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手托着腮,“等会儿就行了,他每次不出两个小时必回来。”
“为啥?”
“因为每次他都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