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启瑞明明瘫在床上却还一脸得意的模样,任明空颇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谢启瑞有如此天赋,确实也让他有些惊讶。
“你满十六了?”任明空问。
谢惠峰没好气地瞪着自家胖小子,替他答到:“上个月刚满十六,就偷偷摸摸自己去申请了超凡潜力普测。”
“那挺好啊。”任明空拍了拍大腿,“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赋水平呢。”
谢惠峰叹了口气:“别人是别人,我宁愿这小子没啥出息。”他的话语里掺杂着一丝无奈与隐约不可见的骄傲。
任明空想起来去年和谢启瑞认识的时候。
谢启瑞被张警官押解,边挣扎边喊着想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之类的话,任明空当时就觉得这小胖子离家出走的原因怕不是什么学习不好的原因,而是另有隐情。
任明空对谢惠峰问:“您的意思是?”
谢惠峰道:“他呀,从小就想跟我一样打击犯罪,我平常做训练的时候也跟在旁边一起练,一开始我没太放心上,后来过了段时间,他竟然练得越来越像模像样,我就开始限制他学这些东西。”
“为什么不让呢?”
“跟歹徒斗智斗勇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谢惠峰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咱家就你一个独苗,你不想想我也得想想你妈!”
噢,是担心出事。任明空可以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儿有把孩子送到危险面前的父母?
但谢启瑞的超凡潜力普测结果已出,除非谢惠峰让他拒绝灵能学院的入学邀请,否则小胖子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到谢惠峰为他安排好的“平静又安全”的人生中去了。
谢启瑞听着这话,不但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梗着脖子反驳道:“你说我!你怎么不说你小时候,我爷爷差点把你腿打断,你还是坚持报名了警校呢!”
任明空一听,这里面还真有隐情?
谢惠峰见儿子不但不服软,反而更加硬气,当即就想卸根椅子腿让谢启瑞知道什么叫雪上加霜。
但谢惠峰刚想动,就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外人在场。
“待会儿再跟你算账。”谢惠峰指着谢启瑞恨恨道。
随后他转过来对着任明空:“走,咱去客厅聊聊,这小子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就行。”
任明空点点头,他也正想看看这谢局长亲自接自己上家里来,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莫不是想让自己劝劝谢启瑞?让他放弃极高的天赋,做一个普通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恐怕很难做到。
不过换个思路,自己也不是不能让作为天外天直属单位的灵能学院拒绝录取谢启瑞,但代价一定是自己答应陆先生的交易。
况且任明空也不会这样做就是了,他一向不喜欢对别人的选择指指点点,上次将离家出走的谢启瑞抓回来,是出于对未成年人的责任意识。
但如果谢启瑞执意想要成为超凡者,任明空不说支持,但最少不可能同着谢惠峰去反对。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这是一套上个世纪的皮质沙发,任明空摸不出是皮还是革,但上面处处都充满了老旧的痕迹,有些地方破了洞也被补了起来。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全家福上只有三个人,分别是谢惠峰、四五岁大的谢启瑞和一个长相不算太出众的女人。
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开心,笑容洋溢在他们的嘴角。
在全家福旁边是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的谢惠峰看上去英气十足,踌躇满志。在他怀里,是同样青春洋溢的妻子,看向谢惠峰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爱和依赖。
“小任啊。”谢惠峰给任明空倒了杯水,“你大概也想到了,我这样叫你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的。”
任明空放下谢惠峰递来的杯子,他暂时不渴。
“如果您是想让我劝告谢启瑞,不要掺和上超凡这条路的话,那您最好还是免开尊口了。”他的语气很是坚决。
谢惠峰一愣,突然笑了两声,在任明空不解的眼神中问道:“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你到底是不是超凡者?臭小子跟我说过去年那天的事,但我们也不能肯定。”
任明空嗯了一声:“是,我目前是蓉城灵能学院的二年级学生。”
谢惠峰听到“二年级”,倒也没什么反应,他不清楚灵能学院的年级到底是按什么来分的,还以为任明空上二年级只是年龄适当。
“哈哈,有你刚才的想法,我也能放心把谢启瑞交给你了。”谢惠峰宽心了许多。
倒是任明空懵了一下:“您说什么?把谢启瑞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