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光成为吴守礼的座上客,出入自由,独来独往,不时为吴守礼带来一二只猎物打打牙祭。美云姑娘与胡少光已经厮混的极为熟络,多次要求陪同胡少光前去狩猎,皆被乃父叱退,满腹委屈。
胡少光乃是情场老手,他已将姑娘视为猎物,不着痕迹地大献殷勤。姑娘情窦初开,一见面便为他的英俊潇洒所吸引,在他的诱惑之下,早已深陷情网不克自拔了。
她老爹懵懂不知,唯有大弟子孙仁峰冷眼旁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值守弟子来报,大内侍卫佘大人来访,吴守礼十分意外,急率众弟子出林迎接。
“佘大人,有何见教?”吴守礼拱手见礼,戒备地问。
“岂敢岂敢!佘某来得冒昧,还望吴大侠见谅……”佘能一边还礼,一边闪目四望,忽然看到石缝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即逝。
吴守礼道:“据闻大人与小毛神颇有交情,大人莫非为他而来?”
“吴大侠说笑了,佘某公务在身,不会插手诸位的私人恩怨,佘某是专程前来与吴大侠商议要事。吴大侠不请我进去,莫非要我就在此地说?”
“佘大人请!”吴守礼不得不请他进入营地。
入帐坐定,佘能问道:“请问贵门何人主事?”
“回大人的话,先师遗愿未了之前,由在下暂任掌门一职。”吴守礼恭敬地回答。
“很好!佘某得到消息说,贵门也参与了三角城事件,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吴守礼怵然站起,本能地矢口否认:“何人血口喷人?”
佘能冷笑一声,道:“然则少司命师徒,为何在胡家崖村前,与诸位大打出手?”
“这个……不瞒大人,少司命与先师与有些旧怨,我师兄弟几人追踪小毛神至胡家崖,与其狭路相逢,一言不合……”
“吴守礼,休得狡辩!”佘能拍案而起,声如沉雷:“你五人追赶少司命师徒至胡家崖村头,声称二人在三角城北盗走了你们的宝藏,少司命矢口否认,因而发生争端,是也不是?”
“冤枉!”吴守礼捶胸顿足,大声叫屈:“大人明鉴,在下与少司命拼斗,委实是因为师门恩怨……”
贼无脏,硬如钢,吴守礼一口咬定与少司命恶斗,是为师门恩怨,坚决否认参与三角城事件。
佘能冷笑道:“你以为,佘某是望风捕影?”
“草民斗胆请大人出示证据,若能证明草民参与了此事,草民甘愿认罪服法。”吴守礼强硬地道。
“此话当真?”
“草民字字是真,绝无半句虚言!”
佘能忽地展颜一笑,道:“看情景,佘某不请出证人来,吴大侠是不会承认了。”
吴守礼心头一跳,沉着地道:“草民甘愿对质。”
佘能深注吴守礼,道:“第一个证人,是胡少光。”
吴守礼道:“胡少光是少司命之徒,按大清律,他的话不能作为证词。”
佘能道:“第二个证人是小毛神,他的证词,能否为证词?”
吴守礼的额角渗除了冷汗,心一横,道:“小毛神乃是本门仇人,本门此次倾巢而至,正是寻他了结师门恩怨,他的话更不可为证!”
“啪!”响声震耳,佘能拍案怒叫:“来人!”
“在!”帐外打雷也似回应。
人影疾闪,八名侍卫如狼似虎抢入,剑出鞘架在了八剑客颈旁。
神剑门弟子见状,情知有变,从四面八方向前抢,要救人。
“谁敢妄动,杀无赦!”帐外的侍卫声如炸雷。
“众弟子听令,不得妄动,速退!”吴守礼疾声喝止。
众弟子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退,将帐篷团团围住,剑拔弩张。
“你很聪明。“佘能杀气腾腾,冷然说道:“只要有一个人反抗,也会为贵门招来灭门之祸。我希望尔等拔刀反抗,你们这些混蛋聚众闹事,趁火打劫,扰乱地方,无孔不入,个个死有余辜!”
白道英雄与官府发生纠葛,通常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极少反抗。八剑客也是如此,个个面如死灰觳觫不已,但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拔剑反抗,民不与官斗的意识根深蒂固不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