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西施貂蝉的母亲,比女儿美丽千百倍。”胡混信口开河,一味地胡说八道,希望能为二位院主争取更多的时间。
杨威与陈雯触到师父暗示的目光,不动神色往后退,退到门口一闪不见。
“嘎嘎嘎……小哥儿,你这张嘴真是甜死人,长得一定更可爱,揭下面具给姐姐看看。”说着一式金豹露爪劈面抓到。
“揭不得!”胡混抬掌封架,食指点向小娇掌心的“劳宫”穴。
“为何揭不得?”小娇口中说话,手上丝毫不慢,变爪为指,指向下沉,点向胡混的心坎要害。
“我是个青面獠牙的妖怪,会吓着美人。”胡混笑嘻嘻易招变式,横切对手掌腕。
“我不怕妖怪。”小娇反应极快,手掌疾收一掌拍出。
胡混变招急迎,电光石火双掌接实,“啪!”地一声,二人各退一步。
“小哥儿好功夫。”小娇“嘎嘎”笑,目光一转,逼视田韵秋,不怀好意地笑:“田院主敢于藐视陈规陋习,收留外人,智勇深沉不让须眉,可敬可佩。”
在二人较量之际,田韵秋得隙恢复了镇静,她淡淡一笑:“过奖!过奖!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禁律虽严,当不罚失足坠落之人。总护法不请而至,有何贵干?禁律可曾规定,总护法可以随意擅闯院主内室?”
名义上,二位院主是一院之主,护法是下属,必须接受院主的节制。事实上,大娇、二娇才是真正的主人,她们负有监视全院的特殊使命,平日飞扬跋扈目空一切,却对二位院主不能不礼让三分。
“属下知罪。”二娇自知理屈,支吾道:“属下找杨威有点小事,四处寻他不着,便来禀报院主,因见楼下无人通报,便径自上来了,请院主赎罪。”
寒碧院中,除了二位院主与二位总护法,全院上下何时练武,何时就寝,皆有定规,一旦发现有人越轨,总护法有权追查。
田韵秋点头道:“唔,总护法忠于职守,委实可嘉。杨威与陈雯,乃是本院与马副院主召来询问有关事宜,不算犯戒。”
“既然如此,倒是属下多事了。”二娇奸笑:“这位小哥儿虽然是无意中坠落,但属下必须将他带去,审问清楚之后,再请院主发落。”
田韵秋沉声道:“你一定要带他走?”
“这是属下的职责,必须如此。”小娇强硬地道。
马玉莲知难善了,必须当机立断。她暗打手势,移动方位,截住了退路。
二娇何等老辣,暗暗生凛,奸笑:“二位想灭口?”蓦然叽哩哇啦一阵怪叫,声震全院。不是藏语,亦非蒙语,而是一种谁也听不懂的鬼话鸟语。只见她怪叫声中鬼爪箕张,朝马玉莲疾扑而上,似乎要夺路而逃。
马玉莲深知此人厉害,不敢硬接,移形换位让开正面,宝剑出鞘“倒卷飞虹”攻中盘,疾刺敌腹。
二娇奸滑似鬼,一招逼退马玉莲,倒纵如飞,撞破朱窗窜出,落地打个滚一跃而起,一边朝铁门飞掠,一边鬼叫不已。
“二位大姐,事急矣,破釜沉舟,马上发动!”胡混抓起宝刀晃身而没,从破窗中逸走。
田韵秋从怀中取出一支竹哨扑到窗前。两长两短四声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夜空,这是立即发动的警哨。
小娇破门而入之时,楼下弟子便已知觉,正自惊慌,陈雯与杨威匆匆而至,立刻传出暗号,知会全院同伴进入戒备状态。警哨传到,两院房舍中立刻扑出无数黑影,扑入爪牙的住所,展开迅猛搏杀。
小娇看似笨拙狼夯,轻功身法却相当高明,一掠数丈朝西院狂奔,一边鬼叫不已向大娇示警,转瞬距院墙不足五丈,只消一个起落,便可蹿上墙头。
小毛神到了,展开师门绝技分形化影身法,捷如一缕轻烟,迅若闪电飘风,身形一闪再闪,蓦然出现在小娇面前拦住了去路,横刀喝道:“蠢货,想走吗?留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抢制先机凶猛抢进,出手便是经天真指点,更臻完美的盗来之技。迅猛、凌厉、辛辣,诡奇兼而有之,势不可挡。
小娇吃了一惊,只觉这位小哥儿的轻功之高明,内力之浑雄,刀法之狂野,无一不是生平仅见,哪敢有半点疏忽。一声怪笑避开正面,窜至胡混左侧,居高临下,右爪“五雷轰顶”猛攫对手顶门,左掌疾沉,切向胡混右腕脉门。这鬼女人人高马大,胡混只在她的腰际,有如金刚搏小鬼,大开大阖凶悍绝伦。
小毛神与人对面交锋硬拼,也只三五回,与这等凶神恶煞硬拼,乃是破天荒第一遭,火候与经验难以相提并论。一个失神,先机立失,鬼爪攫到,暗叫不好,意动身动身随移动,东倒西歪如酒醉,左移一步,后退两步,突然旋身刀随身转疾削敌腹。刀未至,凌厉的刀气蓦然及体。
小娇不意他小小年纪,竟能催发刀气,惊出一身冷汗,吸腹缩胸急退一步,避过一刀,双掌交错连拍七八掌,阻住了小毛神凶猛狂野的攻势。
院中一乱,墙头的警卫立时警觉,扬声喝问,打起灯笼探首俯身向内乱瞅。院内一片漆黑,隐约看到人影晃动乱成一锅粥,不知出了何事。
陈雯灵机一动,尖叫:“总护法杀人啦!总护法喝醉酒杀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