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可在山中突遇雪崩,身陷绝地,无意中从一条山洞中摸到此处,冒昧打扰尚希海涵……”
胡混惊魂稍定,谈吐变得流畅起来。他指指木柜,如实相告。
“有这等事!”那女子意似不信,上前移开木柜,果然有一个洞口。
她眼神一动,沉思片刻,返身闩上房门,冷声道:“带我进去!”
胡混不敢违抗,钻入洞内,那女子接踵而入,失声道:“好黑!有没有火把?”
“我有这个。”胡混取出明珠递过。
“好大的明珠!”那女子接过明珠赞不绝口,手托明珠紧随胡混向前走去。
来到主洞,又行里许,仍然看不到洞口,忍不住问道:“还有多深?”
“深极了,至少有百里之遥。”胡混回答。
那女子停住脚步,不再向前走,森然道:“本院虽非龙潭虎穴,但戒备森严,擅入一步,格杀勿论!数十年来,你是第一位不速之客,想死还是想活?”
胡混耸耸肩 ,问道:“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
女子道:“想死很简单,将你五花大绑,交与卫队就地正法。”
胡混最是憎恶这种动辄主宰他人生死的强霸嘴脸,报之一声冷笑,道:“在下不过是无意中来到此地,就算偷了你家酒食,也罪不至死,凭什么胡乱杀人?你们是什么人?皇宫禁苑,抑或关防禁地?”
女子道:“不是皇宫禁苑,亦非关防禁地,但相形之下,戒律之严,有过之而不及。有些地方,杀人并不需要理由,走错一步,说错一句话,甚或看错一眼,都会断送性命,你懂不懂?”
“哼!这是强梁豪霸的口吻,在下混迹江湖,这种嘴脸看得多了,也看过许多不该看的,说过许多不该说的,但我仍然活蹦乱跳。想活又如何?”
“你适才说,这条山洞可通外部?”
“是的,不过,出口被雪崩掩埋,要等到积雪融化之后才能出去。”
“请问你是何门何派,师承何人?”女子换了话题。
“无门无派,家师是位世外高人,不过惭愧,在下尚未学会师门武功。”
“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子指指头顶。
“什么?”胡混愕然,忽然醒悟:“你是说,你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
“回答我!”
“是昆仑山深处……”
“昆仑山,昆仑山,好远啊……”女子喃喃自语,美目中有泪光闪动。
胡混注视她,若有所思。只听她问道:“近来的江湖武林有何动静?”
“动静大了。”胡混简略讲了武林大势。
“这是说,他们要有所举动了……”
“他们是谁?举动什么?”
女子不答,坐在一块岩石上,说道:“想活大是不易,一是原路退回,将今日所见永远忘记,不得泄露一个字;二是……”欲言又止,甚是踌躇。
“二是什么?”胡混追问不已。
女子叹口气道:“你已经身陷绝地,便是本院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也出不去。”
“那就请大姐收留小弟。”胡混故态复萌,嬉皮笑脸。
女子脸色一沉,说道:“我希望你不是个不宵之徒。”
“大姐说对了,小弟的确是个泼皮无赖混混亡命之徒,但绝非不宵之徒,恳请大姐收留。”胡混别有用心地请求。
“我不能收留你。”女子直是摇头:“你一露面,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你只能继续躲在山里,等待春暖化冻。”
“这就怪了,听大姐之言,仿佛另有主人。小弟斗胆请教,贵主上是何许人?此地是何去处?”
女子摇首道:“本院谓之寒碧院,有百余男女弟子,数十年来,我只奉命督促众男女习武练功,从未离开过一步,也不知主人是何许人。”
胡混紧紧吸住她的眼神,问道:“大姐可曾听说过,数十年来,曾经发生过三次劫持幼童的血案?”
女子目光一凝,注视胡混没有回答。
胡混又道:“贵院中的男女,都是什么人?”
“蒙藏回汉都有,有十多名武教师,余者皆是少年男女。”女子回答
“敢问大姐,芳名如何称呼?何方人氏?是受聘而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