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侠,请听我一言……”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刘元达收式退后。
少司命抹着汗颤声道:“刘大侠,在下的确不知二宝下落,全是贼头陀移花接木,嫁祸于人的诡计……”
“如此说来,是我上当了?”
“的确如此……”
“你先看出来了?”
少司命神情一窒,嗫嚅不敢答。
“他默认了。”癫瘟怒气冲冲地插言:“我这第一聪明人都没能看出,你倒先看出了,是不是你比我更聪明?”
少司命心中发毛,忙不跌道:“不不,在下最是愚钝,二位是当局者迷……”
“你是旁观者清?”
少司命愈描愈黑,有理说不清,张口结舌。
“我最喜欢吃聪明人的心。”刘元达咧开大嘴怪笑,露出森森锐牙:“这样可以使我更聪明。你能旁观者清,说明你非常聪明,正合我的口味。”
“你不能吃他的心。”癫瘟闪身拦在二人之间,语气极为坚决:“第一聪明人只能有一个,不能有第二个,我不许你吃他!”
“我偏要吃!偏要比你更聪明!”刘元达火冒三丈暴躁如雷,大有出手之势。
少司命喜从天降,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悄然后退,退出五六步,猛然折身窜入林中。
糟了!劲风迫体,一条黑影疾扑而出至,一杖扫出,沉喝:“滚回去!”
来杖奇疾奇猛,他不得不退,一个倒空翻窜出林外,定眼一看,不是冤家不聚首,大司命去而复返。
“龟儿子,你上天入地,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大司命狞笑着迫进。
身后人影如潮,追赶八指头陀一涌而至,足有五六十众,皆是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看到刘元达与疯痴在场,迟疑止步,趔趄不前。
贼头陀可谓太岁当头凶星照命,他嫁祸于人,本指望从此摆脱铁头神瘟的纠缠,不意半途与群雄狭路相逢,寡不敌众,不得不折身反奔。
少司命喜出望外,飞退十余步,高叫:“刘大侠,这位便是在下的义兄达兄达时莫,二宝之事,唯有他与头陀兄知道,两位正主儿都在,请刘大侠去问他们,必有所获。”
拉乃合让触到少司命阴冷贪婪的目光,心中一惊,低道:“这些人都是不可理喻之辈,极有可能发生恶斗乘火打劫,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走!”
阿哥,我听你的。“阿敏温顺地点点头,悄然退走。
岩洞不大不小,正可容身,四婢先一步赶到洞内打点一切。洞前怪石林立,不走进很难看到洞口。
阎娇娇有先见之明,估计到可能发生意外,吩咐阿敏在洞内储备了不少衣食用具等应用之物,足可供姐妹五人安然过冬。
“该死!这些家伙放火了。”拉乃合让遥望远处的火光,义愤填膺,恨声不绝。
“阿哥,不必着恼,烧了可以重建,由它去吧!”
连遭数变,阿敏似乎已经看开了,居然沉得住气,反来安慰拉乃合让:“天色不早了,你去洞内歇息,我和小红把风守洞,有事再来叫你。”
“你的沉着使我羞愧。”拉乃合让呵呵笑,说道:“男子汉睡觉,女孩子把风,没这规矩。你们都去睡,我守洞,听话。”
“阿哥,小妹事事依你,唯独此事我不依你。你看,月亮多亮,我陪你赏月守洞,好吗?”
“唔,的确很亮、很美。”他搂住姑娘,忘情地在她的额前亲了一吻。
“嗯……阿哥……”她全身一颤,迷乱地叫。这一吻吻得她心头如有一头小鹿在乱撞,吻得她又慌又乱又喜悦,情不自禁地偎在他的胸前浑身瘫软。
四婢相视一笑,吐吐舌,悄然退入洞内。
月光下,一对恋人相拥相抱,热烈地亲吻,沉浸在幸福之中浑忘一切。
久久,他捧住姑娘的香腮,满含歉疚地道:“阿敏,三天以后,我就要离开你,你不怨我吗?”
“阿哥,我知道。”她柔声说:“所以我要珍惜每一刻时光,一步也不离开你。”
“阿敏!”他激情地叫,深深吻住姑娘的唇。
蓦然传来杂乱的惊叫与叱喝,继尔,群雄狼突豕奔狂掠而来。
只见刘元达与癫瘟在前,大、少司命居中,群雄居后,惊慌失措狂奔而过,像见了鬼。
十余丈外,一群人影高举长刀,奋力追赶,赶上一个杀一个,下手绝不留情。
拉乃合让惊跳而起,拔刀拦在阿敏身前,四婢亦闻声抢出,执剑守护在主人左右。
火是少司命所放,这恶贼挨了两刀仍不死心,拉乃合让与阿敏前脚走,他便后脚窜入楼内,打算用迷香行凶淫乐,谁知搜遍楼宇精舍,不见佳人踪影,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放起一把无情之火,精美的楼宇精舍霎时被大火吞没了。
群雄看到火起,乘火打劫,闯入楼内抢劫财物。正闹得不可开交,煞星到了,三十余名身着蒙古袍的雄壮大汉排林而至,看到眼前情景,登时火冒三千丈,一声怒吼,展开迅猛凌厉的搏杀。
群雄人多势众武功不弱,但却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经得住这群如狼似虎的狠汉冲杀?乱成一团纷纷逃命,众大汉穷追不舍。
赶到阿敏等人藏身的岩洞附近,一位五旬大汉忽地停住,左掌一举,六名大汉应声站住,余者毫不停留,急追而去。
五旬大汉看看四周,举步朝岩洞走来,四大汉尾随其后,另两名大汉则留在乱石外警戒。
穿过乱石,看到五位姑娘安然无恙,五旬大汉神色一驰,刀还鞘躬身行礼,诚恐诚惶地道:“奴才等来迟,令小姐受惊,奴才罪该万死!”
阿敏一怔,讶然道:“我不认得你,你们是什么人?”
五旬大汉避而不答,目光转向拉乃合让,神色转厉,戟指拉乃合让,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语气极为无礼。
“他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管我的事?”阿敏拦在拉乃合让身前,怒气冲冲。
“老人家,我叫拉乃合让,阿敏的师父有事他往,要我留在这里保护她们。”拉乃合让忍气解释道。
“拉乃合让?”五旬大汉怒容少霁,厉声道:“小姐不要你保护,马上离开!”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赶走我的朋友?”阿敏再次喝问。
“小姐,日后自知,赶他走!”
“老人家,你太无礼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拉乃合让怒气渐生,踏进一步,沉声说:“三日之内,我决不离开阿敏一步!”
五旬大汉眼中冷电乍现,手掌搭向刀柄。阿敏剑出鞘疾冲而上,剑指大汉娇叱:“你想动手?很好!我陪你走几招,拔刀!”
大汉全身一颤,躬身道:“奴才不敢。”
“不敢就带着你的人滚!”
“这……奴才奉命前来保护小姐……”
“我不要任何人保护,滚!”
“这……奴才……”
“你滚不滚!”
“是是,奴才就走……”大汉退后几步,移目拉乃合让,阴森森道:“拉乃合让,天明之后,你必须离开小姐。你们四个留下保护小姐,无论何人,胆敢踏进一步,格杀勿论!”转身便走。
“带走你的人!”阿敏娇叫,大汉如若罔闻,晃身而逝。
“你们马上离开!”阿敏气怒地叫。
四大汉垂手侍立,眼帘半垂,纹丝不动。
“阿敏,算了,他们不会听你的。”拉乃合让叹口气,挽住姑娘往回走。
姑娘幽幽地道:“我身边总是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令人百思莫解,真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