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乃合让不肯走,说道:“我不能走,有位姓邵的恶贼一而再闯进来,要对这几位姑娘不利,我要留下来保护她们。”
“少司命?”铁头神瘟忽地想起,曾依稀看到一条身影躲入竹林中。他生平最恨淫贼,登时怒气勃发,打雷也似高叫:“姓邵的,你给我滚出来!”
少司命不死心并未走远,躲在林中等待机会,听到叫声吓了一大跳,心知走不脱,走出林来远远站住,抱拳道:“刘兄,休听小**胡说八道……”
“住嘴!我知道你这王八蛋是什么东西!狗东西你听着,这位大个儿和他老婆都是我的朋友,你敢动他们毫发,大爷吃你的心肝,喝你的血!”
“是是,小弟不敢……”
“他娘的你是谁的小弟?谁要有了你这种小弟,保证辱没祖宗八辈子抬不起头来。”
少司命气得脸色发青,敢怒不敢言暗暗切齿。
刘元达朝拉乃合让二人咧嘴一笑,走到头陀面前,喝到:“喂!你该缓过气来了,站起来!”
八指头陀经过调息,业已恢复了五成功力,但他赖着不肯起来,苦笑道:“刘兄,你饶了洒家好不好?洒家委实没得二宝,全是那小王八蛋血口喷人……”
“胡说!小英雄说你得了,便一定是你的了。他娘的你以为我是个浑人想骗我?呸!本神瘟绝顶聪明不上你的当。”
“是极是极,刘兄机智绝伦冠古烁今,堪称天下第一聪明人而无愧……”
“放屁放屁!我才是冠古烁今天下第一聪明人塞过诸葛亮一万陪!”
金玲乱响,枝叶摇摇,不周癫瘟突然窜出,一把抓起八指头陀,怪叫:“快说快说!我是你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赛过诸葛亮一万陪!”
八指头陀倒吸口冷气,这两位主儿功力不相伯仲,皆是难惹难缠的混球,竟然全叫他遇上了,他一个也惹不起,叫苦不跌。
“放开他!”刘元达怒叫:“他说我是第一聪明人,不是你!”
“放屁放屁!你是我小朋友说我是你是第一聪明人,不是你。”癫瘟不放手,语气极为执拗,非争当第一不可。
阿敏轻声问道:“大哥,他们在说什么?”
“我也听不懂。”拉乃合让摇头。他不知癫瘟是何许人,更不知癫瘟口中的“你是我小朋友”,便是胡混,惟恐再闹下去会波及与己,忙调和道:“二位都是聪明人,委实难分第一第二……”
“大个儿,你给我住嘴!”癫瘟怒喝:“天下第一只有一个,那便是我是你!”
“好!是你!”刘元达让步了。双方武功相若,谁也不怕谁,癫瘟好认死理,若不让步,他会缠你一生一世。退一步大吉大利,犯不着与这混球争高竟低。
癫瘟志得意满,“呵呵”大笑,笑声震耳:“刘老弟,你到底不如我是你。”
“我的确不如你。”刘元达悻悻然道:“你来做甚?”
“我来寻什么宝,谁得了?”
“他!”神瘟一指八指头陀。
“我没得……”八指头陀魂飞天外急急辩白,一个刘元达已经令他焦头烂额,再被这位半疯不傻的主儿缠上,这辈子便休想安宁了。
“佛祖啊……”他忽然想起了久已忘怀的佛祖,绝望地**。
“住嘴住嘴!我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休想在我面前使奸弄滑,你姓八?”
“我……洒家……”
“姓杀家?怪姓!还有个姓大的在哪里?”
八指头陀啼笑皆非,心中一动,一指少司命:“他在何处,洒家不知,但他的义弟在这里,就是他!”
少司命大惊失色,猛然倒翻三丈想逃走,刚刚入林,眼前人影乍现,癫瘟突然出现在眼前伸爪便抓,奇快绝伦。
“去你的!”少司命临危拼命,左掌急拨,右掌凶猛拍出。
“啪噗”两声,两掌皆中。
“哎呀!”他痛叫,双掌如中铁石,骨痛欲裂,惊叫着往后退。
怪爪毫无阻滞地疾伸而入,抓住领口,拖死狗般将他拖回。
癫瘟将他摔在地上,怪笑:“王八蛋,想在第一聪明人面前动手脚,差了十万八千里!说!那个什么宝在哪里?”
“我不知道……”
“邵兄,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自讨苦吃?”八指头陀幸灾乐祸地道:“请教邵兄,与达兄可是叩头的兄弟,过命的交情?”
少司命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地道:“不错,是有此事,不过……”
八指头陀抢着道:“二位曾联手闯荡江湖,干出许多轰轰烈烈的事业,令黑白两道谈虎变色,可有此事?”
“实有此事!”少司命站起身来,拍拍衣袍,挺胸道:“当年,邵某与达兄共闯天下,扬名立万,威震八荒,着实痛快!”
八指头陀诡计得售,退后几步,含笑不语。
大、少司命联袂横行江湖之事,天下皆知,刘元达与疯痴亦有耳闻,但不知二人后来反目之事。
“喂!淫贼,你是令天下闻风丧胆的老虎?”刘元达举步欺进,语气极为不善。
“这……邵某……”
“你小子威震八荒,我是你怎么不知道?”癫瘟亦语含凶兆向前走。
八指头陀暗笑一声,悄然退走。
“这……那是当年……”少司命情知中计,肝胆俱裂步步后退。
“当年威震八荒,如今威震十六方,是也不是?”
“不不不,在下一荒也……”
“二宝在何处?”刘元达声如炸雷。
阿敏猝不及防,只觉耳中“嗡嗡”作响,惊叫一声,掩耳后退不迭。拉乃合让慌忙搀住她,低低安慰。
刘元达回首“呵呵”笑,道:“大个儿,吓着你老婆了,对不住。”
拉乃合让脸上发热,忙道:“大叔,她不是……”
“大哥!”阿敏摇摇他的手臂,阻止他解释。
“阿敏,这位大叔不知内情……”
“大哥,不要解释。”姑娘抱住她的手臂,羞赧地道,语音低得像耳语:“我喜欢听。”
他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吃吃地说:“我家很穷……”
“小妹不怕。”她倚在他宽广的胸前,诚挚地说:“你对玉花娘说的那些话,小妹都能做到。”
“阿敏!”他动情地呼唤,双臂一紧,紧紧搂住了姑娘的纤腰。
“阿哥!”姑娘梦呓般低语:“师父和师叔留下你,正是有意成全我们……”
“哦,原来如此……”
“淫贼,你说是不说?”刘元达双手叉腰威风凛凛:“三十年前,大爷吃了一颗老淫贼的心肝后,每年要吃八个淫贼的心肝才能睡得安稳。今年,大爷只吃了四个,你是第五个,若不乖乖招供,我便吃了你这王八蛋的心肝!”
“天啊!”少司命绝望地叫,想找八指头陀拼命,哪有踪影?
“叫地也不成!”刘元达只道他要逃走,大喝一声伸爪便抓。
少司命情急拼命,火速拔剑斜移进击,“玄鸟划沙”疾削来掌,再来一式“飞虹贯日”狂野地进击。
“呵呵呵……”癫瘟狂笑:“好小子,困兽犹斗……好!再来一记举火燎天刺喉咙……可惜可惜……”
一声裂帛声响,少司命胸前衣袍被扯去一幅,露出了肌肤,爪痕霍然,鲜血淋淋,险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