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谷口,一骑疾驰而来。是财神,绿豆芽不认识他,拉乃合让更不知他是何方神圣,让至道左问道:“老人家,谷中有人吗?”
“有强盗,正在杀人放火。”财神指指身后,打马如飞。
他与血案无关,被清河点了经外奇穴放生,武功被废,没有三五年苦练休想恢复。老三老四虎视眈眈,靡日不思将他打入地狱谋夺财产,他得未雨绸缪找地方藏身修炼,打通被制的穴道,一刻也不能耽搁。
“果然有强盗。”拉乃合让自言自语,脚下一紧。
土屋在望,死尸、冒烟的废墟,一切皆与护卫与适才的老人所言相吻合。
杀人放火,伤害善良百姓,人神共愤。拉乃合让火往上冒,宝刀出鞘声如沉雷:“该死的强盗,给我滚出来!”
“恶贼接招!”
沉叱声与金虹自天而降,光华四射的金竹杖,犹如自天而降的迅雷,扑势之猛空前狂野。
刀是铁血盟徒众与草原之王帐下武士惯用的斩马刀,是敌非友不必客气。
金虹排空驭电疾射而出,半空中与光华相遇,传出一声铿锵金鸣,人影两分斜飘八尺,轻灵地着地。
清河心中暗惊,这位金刚似的大汉,刀上的反震力极为猛烈,令他虎口发热手臂发麻,如若内力稍逊一分半分,他恐怕很难从刀下全身而退。
来了更高明的劲敌,激起了他的豪气,一声怒啸挥杖抢攻,杖化电虹横扫千军猛扫,再来一记“狂龙闹海”气吞山河地反击。
拉乃合让也吃惊不小,刀上传来的反震力,已明白地显示出对方的分量,也一声虎吼,长刀猛然化幻为炫目的光弧,刀气迸发中,他豪勇地迎上。
“小家伙,你也别闲着。”余生剑出鞘迫近:“咱们也玩玩,上!”
“玩就玩,谁怕谁!”绿豆芽无畏地撤刀迎进:“你的同伴武功高得出奇,不去扶危助困,却来打家劫舍,可惜了这身功夫。”
“去你的打家劫舍,堂而皇之的豪言壮语,掩盖不住你们这些畜生的卑劣行径,出刀!”
二人皆将对方视为劲敌,皆将对方视为穷凶极恶的悍匪妖孽,不敢冒失地抢先出招,皆徐徐移动方位,觑遐抵隙行石破天惊的一击。
这不是印证较技,亦非以武会友,而是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任何些微的疏忽,便会人鬼殊途。
利刃破风的锐啸声中,传出猛烈的金铁交鸣暴震,聚合的刀光金虹,蓦地怒张,人影一蹦而散。
“师弟,不可出手!”清河脸上见汗,注视拉乃合让,虎目中有疑惑的神情流露。
拉乃合让也不轻松,古铜色的脸上汗津津,呼吸有些不稳。双方以快打快各攻五招,真力已耗去四成,需要做短暂调息。
“你施的是大雪山雷家的天罡刀法。”清河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调息养气:“没想到雷家秘学,竟然落入贼人之手,真令人扼腕啊!”
“你们才是贼!”拉乃合让针锋相对分毫不让:“你的武功超绝拔俗,竟然在此杀人放火……”
“住口!”清河怒叱,虎目怒睁:“你们这些杂碎,个个都是武功出类拔萃的名家,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暗器妖术杀人,你们能行凶杀人,在下就不能自卫?你这话简直是狗屁!”
武林二神的确堪称高手名家,内外双修成就不凡的成名人物。护法圣尊更为高明,他的八虎贲亦非庸手,如若合力行雷霆一击,鹿死谁手很难逆料。
他以为这位黑金刚也是铁血盟的妖孽,怎配指责他?骂的话当然刺耳。
“你们自卫?”拉乃合让颇感意外。
“你们不是铁血盟的人?”清河也听出金刚的语气不对。
“见你的大头鬼,咱们根本不认识什么铁血盟的人。”绿豆芽大声抗议。
清河一呆,二人的衣着装束,除了那两把刀,衣着与铁血盟下大相径庭。铁血盟下大多身着蒙古袍,而二人却是藏袍藏靴,地道的藏人打扮。
“冒失鬼!”他悻悻地说,气消了一半。
“你说什么”绿豆芽质问。
“二位既然不是铁血盟的杂碎,为何猝然出手攻击?”
“有人说,强盗在此杀人放火……”
“所以你们是一对冒失鬼,不问青红皂白,便拔刀表现你们打抱不平的侠义豪气。哼!你们最好去问问他们为何向我二人行凶。”
“这……你们……”
“不过,最好别问,问了你们会害怕。”
“我害怕?你……”
“是的,你会害怕,江湖上,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二位最好少管闲事,赶快离开自奔前程,介入别人的闲事,会送命的,你们应该懂得江湖禁忌。”
“我不怕!”绿豆芽豪勇地道:“有消息说,铁血盟极有可能是血案的罪魁祸首,我正是前来送他们入地狱的掘墓人!”
“咦!你……”
“二位武功超绝,衣着特别,大概是传说中的猎人,对吗?”
“小家伙,你是何人?”
“第二次血案的劫后余生者。”
“呵呵!大水冲了龙王庙,笑话闹大了。”清河上前搂住绿豆芽,亲热地笑:“命运残酷地将咱们扯在了一起,不是兄弟也是兄弟,今后,咱们是一家人了,这位兄弟是什么人?”
“他是我义兄拉乃合让,混世毛神也是他的义弟,为朋友两肋插刀,所以他义不容辞地赶来了。”
清河抱拳行礼:“久闻胡兄弟有一位义薄云天的义兄,十分英雄了得,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拉乃合让满脸愧疚,低下头说:“师父命我保护他,可是,恶人在我的眼前将他抓走了,我……唉!我太没用了。”
“好兄弟,谢谢你!”清河拉住拉乃合让的大手,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也许他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二位何以来到这里?”
“阿爸尼玛说,这里原是他们的牧场,被妖魔霸占了……”
详细讲了卡加沟被妖魔霸占的情形,以及适才在谷口的遭遇,绿豆芽闻言,如梦初醒。
清河沉思片刻,道:“老泼贱适才避重就轻,没讲实话,此谷不会只是一座牧场。”
余生接言道:“那就搜一搜。”
绿豆芽道:“我们的马丢了,这么大的山谷,一天也搜不到头。”
清河笑道:“贼人的马匹行李,都在马厩里。”
绿豆芽喜道:“好啊!我们的马跑了这些天,已经快累垮了,换一匹也不错。大哥,走,挑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