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可以听命与王爷。”他有气无力地道:“但有条件……”
“邓英雄请讲。”常博定露出了笑容。
“本门弟兄,仍然由邓某统帅,王爷不得以任何理由解散本门,此其一;本门弟兄有绝对的行动自由,王爷不得干预,此其二;柴达木是王爷的腹地,不啻龙潭虎穴,邓某对枭雄豪霸深怀戒心,不能不防。峥霄宫地形险要隐秘,邓某要取而代之,在此休养生息……”
“老朽只能答应第一条,其余条件,老朽无权应允,请门主亲自与王爷磋商。”
邓步青犹豫再三,心知后几条即便是王爷在场,也很难接受。千紧万紧保命要紧,顿足道:“罢了!邓某便去见见王爷。左护法,请马上动身,接应总护法一行前来柴达木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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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一声,小毛神从口袋中滚将出来。
“弄醒他!”阿珊挥掌下令。
一位美丽少女走上前去,将些许药粉抹在他的鼻下。
“阿嚏!”他打个嚏喷,双眼忽睁,惊讶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小厅,桌前端坐着一位绝色女郎,身后的四少女,个个容光靡艳国色天香,一个比一个美,眼神却一个比一个冷,像一群白玉雕像。忽地,他从一位绿袍少女的眼神中,看到了刁钻捉狭嘲弄的笑意,正是那位他从狼嘴里救出的姑娘。
他挠挠乱发,拍拍脑门,冲绿袍少女邪邪地笑,流里流气地说:“正梦见洞房花烛与新人对酌,偏生被一个喷嚏打醒了,真倒霉!幸好新娘子还在。老婆,你老公的骨头都要散了,还不快快扶我起来!”
阿珊秀眉微蹙,继尔笑道:“你中了本宫的逍遥快活香,自然要做一些风光旖旎的美梦。”
“宫?呵呵!小姑娘,什么宫?”
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在阿珊对面落座,目光一落,看到自己怀中的杂物全在桌上,火石火镰碎银百宝囊,还有数十颗各色丹药,其中三颗是白石崖老僧赠送的密宗至宝,另一种是他自制的鬼药洗肠丸,在西宁城中,少司命曾被此药整得大泻三日形销骨立。
“你叫我小姑娘?”阿珊花枝乱坠:“我像小姑娘吗?”
“像!你就是个小姑娘嘛。”他连连点头:“请教这是什么宫?”
“猜猜看。”阿珊螓首一歪,真像个顽皮的小姑娘。
他目光一转,落在绿袍少女脸上,呵斥道:“老婆,你老公起来半天,为何还不奉茶?真没家教!”
阿珊“咯咯”一笑,打个手势,绿袍少女端来一杯茶水,重重地放在他的面前。
他朝阿珊笑笑,说:“你看我这老婆,刚进门便这般泼悍,日后还了得?改天见了老泰山,我要问问那老东西,他是如何调教女儿的。”
绿袍少女眼中怒火熊熊,但却不敢做声。
胡混朝她眨眨眼,咧咧嘴,说道:“据说草原上有两座宫,一座是星宿宫,一座是峥霄宫。星宿宫中全是老头儿,未闻有小姑娘,应该是峥霄宫。”
“你很聪明。”阿珊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正是峥霄宫,我便是宫主。她们四个是我的心腹弟子……”
说着一一引见,穿红者为绛云,穿紫者为纤云,白袍者为素云,绿袍少女为翠云。
“原来是令高足,幸会幸会!”他怪模怪样地抱抱拳,朝挤眉弄眼翠云**地笑,笑得姑娘俏脸酡红心头大恼。
“这是何药?”阿珊拈起一大一小两颗丹药问道。
“堕胎丹。”他信口笑答。
阿珊一惊,手一抖,药丸坠地,滚在他的面前。
“小药丸是安胎丹,都是我从一位江湖术士手中打赌赢来的,我已经卖出了不少,十分灵验。”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捡起两颗药丸开始兜售:“这是女人必备良药,你要不要?药金减半,五十两一颗……”
“不不,不要……”阿珊双掌连摆直往后缩。
“老婆,你怀了我的儿子,保胎最是紧要,快吃了这颗安胎丹……”他拿着鬼药步步紧跟,直朝翠云口中塞。
翠云俏脸像红布,慌乱地躲避,美目中射出羞辱愤怒的冷芒,蓦地一把扣住他的脉门,恶狠狠低叫:“混蛋!小心我扒你的皮!”
他“哈哈”大笑,笑毕道:“铺床叠被,扒皮暖足,乃是为人妻者应尽的妇道。好老婆,时辰尚早,人也太多,拉拉扯扯不象话,快放手!”
翠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不得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