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仍然置之不理,清河怒火中烧,宝剑一顺,锋尖抵住右胸徐徐向里送,入肉近寸停住,森冷的语音刺入耳鼓:“为了那些无辜的死难者,在下要大开杀戒绝不留情!你可以不招,瞧,我的同伴捉了不少活口,我会一个一个地问,一个一个地杀,直到有人招供为止……”
“呵呵呵……”旗主突然狂笑:“没有人能堪破天机,你也不能,你这辈子永远得不到答案……呵呵呵……”猛地向上一挺,锋尖透背而出,笑声渐低。
“师兄,我捉了一个重要活口!”浮萍飞驰而至,将人向下一丢,是旗主的另一名护卫。
“他没招?”姑娘看到地上的死尸,跳下马将死尸踢飞,愤怒地说:“师兄,对这种畜生,不能心慈手软,我来问!”
“好,师妹,你问。”清河点点头,退后几步。
姑娘蹲在哈巴尔面前,拔下一根草茎,插入他的创口捅、捻、搅,笑吟吟说:“老兄,该你了,当然,你可以称英雄道好汉什么都不说……”
“佛祖,我正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智囊痛得浑身发抖,惨叫声惊天动地。
“叫佛祖也没用,除非你招了,不然,我会卸掉你的四肢,再去问别人……”
“不要……”
“要的,老兄,为了死难的亲人,咱们这些劫后余生者,已经变得心硬如铁,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是我师兄,我们是第一批劫后余生者,二十二年了,我们靡日不思报仇雪恨,因此而学了不少迫供的门道,绕你是铁打的金刚,我也会使你变得像酥油一样柔软。现在,我先割下你的右臂……”
“不要!”智囊崩溃了,绝望地叫:“我……我只知道一点点……”
姑娘突然脸色苍白,双掌掩面,哽声说:“师……师兄,你来问,我……”
“师妹,镇静点。”清河拍拍师妹的香肩,吸口气走到智囊面前,说道:“只要是实话,无论多少,在下都会饶你一命。”
“佛祖在上,小人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五马分尸!”
“很好,请讲!”
智囊急喘几口气,道:“总堂曾经两次前来青狼旗选调高手……“
“那一年?”
“一次是十三年前,一次是七年前。每次事过不久,小人便听到中原发生血案的传闻……”智囊有问必答。
“一共调走多少人?这些人事后可曾返回青狼旗?”
“第一次调走六十人,第二次四十五人。”雄壮护卫抢着说:“这些人一个也没有回来,还有一件事也很可疑。”
“老兄,表现不错,请讲!”
“不是我不错,而是这些混蛋做事太绝、太狠毒,害得这许多无辜的兄弟死在你们刀下。”护卫恨声不绝:“那不知名的混蛋把精锐都调走了,剩下的大多都是粗通武功的莽汉,凭着人多势众,对付一般武林朋友无往而不利,遇上你们这些特等高手,简直是以卵击石驱羊吞虎。那些混蛋必须为这些无辜的死难者负责。”
“兄台恩怨分明,佩服!请讲正题。”
护卫说:“请先给哈巴尔兄弟敷药裹伤,再不救治,他就要死了。”
浮萍不等吩咐,走上前来为伤者敷药裹伤。护卫被她制了穴道,无需救治。
护卫说声“谢谢”话接前言:“在第一次调人过后大约半年左右,总堂传来急令,要青狼旗前去护镖,可是走到半途又突然折回。数日后,有消息说,一批神秘高手,在阿尼玛卿山下遭到峥霄宫的突袭,死伤殆尽,镖货尽失。据说,镖货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我只知道这些,你可不能杀我。”
“请放心,在下不会伤害肯合作的人。贵盟的总堂在何处?”
“小人的确不知,哈巴尔,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哈巴尔虚弱地说:“除了旗主,没有人知道总堂在哪里。”
清河失望地看看师妹,问道:“除了青狼旗,贵盟还有什么旗?”
护卫再次抢着说:“小人只知有飞虎、飞豹、黑熊、天鹰、黄狼、雪豹六旗。可是,我们从没见过这六旗的人。”
智囊说:“我也只知道这些。”
清河拍开护卫的穴道,说:“二位已经讲了很多,若被贵盟知道,后果不问可知。那边有几匹马,请二位快块上马远走高飞,能逃多远逃多远,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二人说声“谢谢”,互相搀扶,走到马匹旁,爬上马背逃向天涯海角。
“师兄,他们的话可靠吗?”浮萍的语气有些不满意,线索太少了,最大的收获是肯定了罪魁祸首,确定了今后的打击目标。
“可靠。”清河肯定地说:“这些人均不知情,不能再杀了,二师弟,退!”
* * * * *
胡混生性不羁,是一匹地地道道的野马,最讨厌受拘束,更不喜欢像个可怜虫般被人保护,因此,他避开清河等人,策马如飞,向北再向东。
马是好马,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夜幕降临,大草原上风不吹虫不鸣静得瘮人。不能再跑了,再盲目乱跑,有可能遇上狼群,或者一头闯进群雄的宿营地自投罗网,这些爷们比洪水猛兽更可怕。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了,最安全、最可靠的地方是牧人的帐篷。
运气不错,远远地,一点亮光像星星般闪烁,接着传来犬吠之声。
草地上扎了两座黑色帐篷,兩帐之间的空地上,用绳索围圈了一大群羊,两只巨獒冲着来骑疯狂地叫。如果无人阻拦,它们会将不速之客连人带马撕得粉碎。
犬吠声惊动了主人,一位老牧人走出账外,喝住了巨獒,高声问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