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找死!”桑萧山身形疾闪,躲过来杖,双爪飞舞凶悍绝伦的贴身进博,一上一下猛攻对方胸腹要害。
二人搭上手,展开空前猛烈的恶斗,以快打快悍野地抢攻全力以赴,都想尽快击倒对手去抢包袱,然而,二人功力相当,百招之内难分胜负。
大师兄徐徐吐出一口气,抓起包袱,强提残力奔入石林。
群雄蜂拥而至,抢先掠到的是一位暴眼虬髯,面目凶恶,年约四十七八岁的头陀。大司命与桑萧山仍然恶斗不息,恶头陀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抢入石林。
“左护法,住手!”飞天威龙邓步青高叫,语气颇为不满:“你在这里作甚?”
人影乍分,桑萧山跃出战圈,怒指大司命:“老匹夫坏了属下大事……”
“放屁!你这混蛋无耻地向老夫偷袭,老夫坏了你什么大事?”大司命气咻咻地吼叫。
桑萧山说道:“錯非老匹夫阻挠,属下已经得手了。”
“岂有此理!”邓步青浓眉一扬,按刀向前走,脸色阴森,语气阴沉,全身上下有一种凌厉的杀气:“老前辈要与本门为敌?”
大司命眼中涌出浓浓的戒意,他独来独往,虽然不惧五虎门,但也颇为忌惮。五虎门高手如云,眼目遍天下,无孔不入,惹上它,保证会噩梦不绝,将一生一世在逃亡中苟活,永远休想安宁。
“邓门主,你别吓唬我。”大司命退后一步,功运全身:“贵门声威显赫,高手如云,老夫怎敢愚蠢地与贵门为敌?”
“但你坏了本门大事。”
“岂有此理!錯非姓桑的暗中偷袭,老夫已经得手了,你说,谁坏了谁的大事?”大司命据理力争,他虽然不知包内是何物事,既然群雄都来争抢,必有争抢的价值,自然不会坐失良机。
“左护法,果真如此吗?”邓步青回首问道。
“回门主,属下认为,无主之物,人人可取,似乎不必拘泥手段。”桑萧山技巧地回答。
“原来如此。”邓步青神色一弛,大度地说:“老前辈,咱们都是些在刀头上讨生活的人,有时难免会采取一些过激手段,还请前辈大量海涵。”
“好说好说,邓门主不必客气。”大司命全身一松乘机下台。群雄中有十多名胸前绣虎的大汉,真要动起手来,江湖除名的一定是他。
“左护法,东西在哪里?”
桑萧山一怔,无言以对,大司命亦抓耳挠腮左顾右盼。
高手过招,生死须臾,一刹那的失神也足以抱憾终身,必须集中心意神全力以赴,绝对不能分神旁顾。
桑萧山与大司命功力相当,根本无暇顾及身外之事,也不知晓那位大师兄的去向,如何回答?
邓步青四面一扫,挥掌道:“番秃必定进了石林,走!”
胡混眼见得群雄蜂拥而至,心中一慌,折身入林,拉着姑娘直向石林深处奔去。
来到先前藏身之处,他松开姑娘,不安地说:“林外来了大群凶神恶煞,极有可能有我的对头,如何是好?”
“你怎会惹上他们?”姑娘惊奇地问:“是师门恩怨,还是……”
“都不是。”他摆摆掌,打断了姑娘的话:“他们想夺我的座骑,被我戏弄了一番,因此,有人声称要杀我。”
“你真是个惹祸精。”姑娘娇笑不已:“你的座骑呢?”
“被人骗走了。”他沮丧地说:“不过,我是自愿的。”
“自愿受骗?奇闻!”
“不说这个了,听,他们闯进来了,如何是好?”
姑娘侧耳聆听片刻,坦然道:“即来之,则安之,量他们一时找不到这里。”
“言之有理!丫头,你也走不了啦,陪我在这里玩耍几日,也有趣得紧哩。”
“呸!谁愿意陪你。”姑娘听他口没遮拦,心头“呯”地一跳,秀颊生晕,芳心深处泛上一股奇异的潮流。
她坐在鞍袋上,轻声问道:“这几日,你便躲在这里?”
胡混道:“正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有酒有肉,神仙般的日子。”
姑娘听得“酒肉”二字,腹中“咕咕”直响,矫慵地说:“我饿啦,你俄不饿?”
胡混拎起包袱,抛在姑娘怀中,嘲笑道:“丫头们都是属小鸡的,整天就知道扒食吃,给你!”
姑娘打开包袱,拿起酸奶皮囊,莞尔一笑,说:“尕娃们都是属石头的,自然不知饥渴。”
“石头也要吃喝,这是我的。”胡混毫不客气地夺过酸奶,解开袋口,嘬嘴连吸几口。
“好吃吗?”姑娘含笑问道。
胡混咋咋舌,怪声怪气地道:“啊!好酸!”
“这是我今天早晨亲手做的,还亲口尝过,又香又甜,你偏偏嫌酸,嫌酸还我!”姑娘粉面一沉,伸手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