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纤面带陶醉地轻轻嗅了嗅他的颊侧，调笑道：“好哥哥，让我咬一口行么？”

作为妖精的嗅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少年是绝佳的修炼对象，即使不能与之双修，吃上一口血肉亦大为滋补。

“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看看我嘛！”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大胆地把一只小腿抵在少年的腹部，用小巧玲珑的脚指头尖去挑弄他的衣带。

洛瑶纤同许多不同的男人修炼过，其中有老的、少的、正经的、不正经的。

她实在太了解男人的脾性了，经不起一点点引诱，即便是那些满口男女授受不亲的书生、心向无情道的庄严道长，每一个皆是道貌岸然、欲拒还迎。

脚指头试着夹住那根衣带，再往下一拽，外衣轻易就被解开了。

果然，男的都喜欢在她面前装正人君子罢了。

少女盈盈的眸中透出几分自得之色。

“好哥哥，你……”

洛瑶纤还想继续歪缠下去，不料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

只听少年冷冰冰地道：“下去。”

这个木雕石塑一般的少年终于开口了，吐字也仿佛一块块冰冷的石头，异常生硬。

不过这两个字落在洛瑶纤耳里，反而使她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愈加明艳夺目，“我的好哥哥……原来你会说话呀！”

少年的表情和视线同她进屋时没有变化，唯有上下嘴唇张动，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下去。”

然而，洛瑶纤移动脚掌，得寸进尺地向他腰腹下方滑去，“人家想听你说其他的……”

话未说完，耳畔轰然炸开一声嗡鸣。

洛瑶纤怎么也预料不到少年会突然出手。

并且他没存丁点儿心慈手软，捏起一拳便朝着她最自豪倚仗的容貌捶来。

好似一只重逾百斤的石锤，将她整张脸都砸得歪向一边。

洛瑶纤被打得懵懵的，身体重重跌坐在旁边地板上。

鼻腔瞬时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殷红的液体顺着鼻孔流进了嘴里，太阳穴处的颞骨碎裂一般凹陷了进去，左半边脸颊又青又紫，腮上高高地肿起一大块。

比起痛苦和愤怒，少女展露出更多情绪，是震惊。

“你……你居然打我？”

她含混不清地喃出这句话，左右两边脸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堪直视。

“滚吧。”

仍旧冷硬的两个字。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不曾略微偏向她一分。

少女卷翘的睫毛微垂，动作极快地捡起地上的披风，牢牢裹紧自己冰凉的躯体。

“你很好。”洛瑶纤扯动受伤的脸庞，冲他扭曲地一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苦苦哀求我，要我与你双修！”

说着，只见披风之下伸出一条长长的青蛇尾。

蛇妖左右摆动着蹿出了房门。

似乎，快支撑不住了……

洛瑶纤举起青葱般的手指，细细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左脸。

如果再没有好的灵力填补，也许她马上就会变成一条青蛇，只能再去猎杀大山里的畜生。

要猎杀几百上千只畜生，才能再次稳定人形。

滑出积善堂大门后，洛瑶纤扭动身躯，向民房后一条偏僻的窄巷爬去。

她决定碰碰运气，可能会有青楼醺醉的壮汉卧在巷内……

此时夜色迷蒙，寒凉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