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老头子！”刘敏秀进门就高声大嗓地叫着，声音中有几分兴奋的成份，又有几分悲愤的成份。

兴奋的是她认为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能结交shi长级的干部，在她年轻时，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可惜的是一至没有机会结交大人物，真是浪费了美丽的青春—一至不能成大人物及走红，后来结识了一个小当官的—梦贤生，那时梦贤生在同等人中是最有出息而且最帅的小伙子—复原军人，而且是党员，高大个子。谁知；梦贤生太本份忠实了，尽管有几才华，但是他不会拍、不会奉—在官场上一至是水位公报中的平！平！平！平了二十多年后，梦贤生仍然是一个小小官，她也就窝囊二十多年—一至是一个中学老师，虽说有点名望，那都是她的手段博得来的。

现在虽说有机会结交shi长级的干部，可她是残花败柳了，她真有点惋惜，但是她仍然觉得这是她能腾升的机会—她一定要爬到校长的地位，因为她还有手段，而且是更高的手段。

悲愤的是她认为何静这个小女子太可气可恨了，竟敢指使犯罪分子—浩海来毒打高良。

她仿佛忘掉了女儿—梦艾玲的死，她仍然一面走进房屋中、仍然高声大嗓地叫：“老头子呀！老头子！”

梦贤生坐在窗口边，望着蓝天下—他的女儿—梦艾玲曾经生活了的城市，他仍然沉在痛苦之中，他看到刘敏秀大大列列地走近他，他没有好气地问：“有什么事？这般大的声音叫。”

刘敏秀并没有注意到梦贤生有点火气，仍然大声地说：“何静这个小女子也太毒狠了、太猖狂了，她竟敢指使浩海来毒打高良。你知道吗？高良昨晚在苗村遭到浩海的毒打。”

梦贤生仍然不在意而火气地问：“高良怎么会遭到浩海的毒打呢？这不是老虎被羊咬了吗？”

“所以说高良怎么会遭到浩海的毒打呢？所以；我认为高良遭到浩海的毒打必定与何静这小女子有关系。”

“那么高良挨浩海的毒打怎么会与何静有关系呢？”

刘敏秀有几分得意地说：“我说你当不了大官，就是因为你是一个死脑筋，浩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一个下等苦工。你想想；一个下等苦工怎么会敢反捕一个多谋智勇而且有很高功夫的公安干警呢？这里只能说明浩海是在何静的支持和策谋下才敢反击高良。”

梦贤生又是没有好气地问：“你可以肯定是何静支持浩海来毒打高良的吗？”

刘敏秀声大有力地说：“我可以肯定这一点，而且；我可以拿我的生命作保，浩海毒打高良可以肯定是何静的支持。”

“老婆子呀，老婆子，在梦艾玲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劝你不要把女儿与高良拉在一起，我说孩子们都很年轻，理智性都不很强……你说高良是一个有妻之夫、有子之父、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警官，他们之间不会出现越轨的事，这是可以肯定的。可是；后来女儿遭到杀害，女儿死后，何静怀疑凶手就是高良，而你又肯定凶手不是高良，而是浩海。现在你又肯定何静指使浩海来毒打高良。在你一生中不知有多少假、虚、空的肯定，也就肯定了我们这个家家破人亡。这就是七十年代的知识分子的一种主观结论的结果。”梦贤生一面说、一面止不住的眼泪象雨点地往下掉。“老婆子呀！你今年快五十岁了，六七十年代的那些主观的唯物观念早以过去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来我想你应该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客观的东西，那就是现实的必然。人只不过是高级动物，在一个人没有综合思维的头脑，强大的理智性的情况下，他的能动力还是处在现实给于的因素，所以；就必然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何静不会乱怀疑一个人，况且是与她在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所以；我希望你现在冷静点，不要凭你的主观意思去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刘敏秀有点火气了：“你倒教育起我来了。这么多年，不是我有点名望在外帮你活动，你这个小小的官早就垮台了。你有什么凭证来证明女儿与高良有不正当的关系，你知道他们有不正当的关系，你为何不阻挡，你有证据证明他俩有不正当的关系，那么你应该到警署去作证人，证明我们的女儿是高良杀害的。你这个老东西，完全不尊重自己，我们的女儿怎么会是那些下流的女孩子呢？难道说我这个有名望的知识分子教不出好女儿吗？”

“够了，你不要再吹奉自己了，女儿留下了证据，我可以告诉你，女儿最恨的是你这个做娘的。只怕我把凭证给你看了，你会受不了。当然；主要是高良这个罪犯比较特别，我现在还不便于交出凭证。”

“有什么不便于交出凭证，难道你还不相信警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