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大柱的蛮横，鲁向安不敢反抗，只会哀求：“总舵主，凤娟不在家，去马城县她姨家了。”

石大柱拔出手枪顶在鲁向安的头上说道：“信不信，我可以一枪崩了你。”

“信，信，”鲁向安回话时频频点头，就像磕头虫一样，“总舵主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民团需要什么物资，长庚书店有的，随便拿。”

“我只要凤娟姑娘，其他的，一概看不上。”石大柱冲身边的几个团丁喊了一句，“搜，别放过任何角落。”

“总舵主，咱们都是依云镇的人……”

鲁向安刚说了一半，就被石大柱的一名警卫打断：“叫营长，总舵主马上就是石营长了。”

“是，是，石营长，你二弟栋梁在我这儿还当过学徒。我跟你爹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放过长庚书店吧。”

石大柱冷笑一声：“正是念着你跟我爹的交情，我才先人一步来通知你。赶快把凤娟交出来，我来保护她，你也可以跟着沾光。我会妥善安排你们的。若是等国军来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凤娟真的不在书店。”鲁向安可怜巴焦地说，“如果石营长你看上凤娟，改日可以明媒正娶嘛。”

石大柱抓起鲁向安头顶的瓜皮帽扔在地上，说：“死到临头还跟老子耍花招。”

这时，一群国军冲进了长庚书店，为首的一个拿着手枪喊道：“鲁向安，鲁向安在哪里？”

石大柱马上陪着笑脸说：“连长，鲁向安已经被我们抓获，正准备送给国军处置。”

那国军的军官说了一句：“带走，通匪分子，一个不留。”

两个士兵押着鲁向安就往外走。

鲁向安挣扎着喊道：“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一头向那个军官撞去。那军官显然受过训练，身子轻轻一侧。鲁向安扑空了，栽倒在地上。

“老东西，不会让你这么便宜死的。”军官摆摆手说，“快带走。”

鲁向安被押走了。

那些搜查书店的团丁报告，没有找到别的人。石大柱有些失望，正准备带人撤走。

突然，从阁楼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石营长，我在这儿。”

石大柱回头寻声，没看到人，也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出来了。

有人喊道：“在阁楼上。”

石大柱喝道：“快去找。”

团丁还没冲进那屋，凤娟已从阁楼上下来。

此前的一幕幕她都看见了，也听得清清楚楚。

石大柱奸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姑娘在书店，鲁老板还不老实。早点说出来，他也不至于被国军抓走。”

凤娟手里握着一把剪刀，一步步逼近石大柱。

石大柱后退了几步，说：“你想干什么？”

凤娟冷冷地问：“如果我答应你，你能救我爹出来吗？”

石大柱摸着下巴想了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嘛。如果是我民团的人抓了你们，主动权在我们手中。现在是国军把人带走了，要救，有点难。”

“那我只好自己去拼命了。”凤娟拿着剪刀往外走。

“姑娘等等。”石大柱拦住凤娟说，“办法嘛，总会有的。只是有点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