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石大柱照例在文昌宫内处理完公务,带着警卫员准备出“宫”去。
卢起早早躺在床上装睡,故意发出一阵阵呼噜声。
石大柱走过卢起的房间时,停下来听了听。他可能在想,卢大夫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去县城买药的士兵还没回来,石大柱没准备去水仙姑娘那里,也就不用叫醒卢起。
石大柱离开文昌宫不久,卢起就爬起来,收好自己的行囊,走出文昌宫。
门口的哨兵习惯了卢大夫出出进进,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卢起本可以一溜烟逃进山里,去找牛顺儿,可是他还有牵挂。凤娟的消息一点也没有。他决定先去长庚书店看看,能不能找一点东西,以便给牛顺儿的猎狗作诱饵。
卢起穿过主街向城南方向去,走过桐林巷时,看到巷口一个红点一闪一闪,那是有人在抽烟。
卢起忽然想起石大柱的警卫员曾经说过,桐林巷里还有石大柱的相好。
一种莫名的好奇,让卢起停下脚步,他要看看石大柱这个“行宫”里藏着什么人。
卢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观察那个抽烟的人。果然,那是石大柱的警卫员。
桐林巷一头连着主街,一头通往白玉河岸。警卫员在小院门口站一会儿,就会在巷里来回走动。有时走到主街口,有时走到白玉河边。
卢起躲在暗处,看到警卫员走向白玉河,他快步来到小院外。
夜里的小巷很安静,卢起听到院内有女子叫骂的声音,那声音有点耳熟。
卢起轻轻推开门,走进那户人家的小院,再将门轻轻关上,蹑手蹑脚地来到屋檐下。
屋里亮着灯,他给手指上吐了些唾沫,轻轻挖开窗户纸向里观看。
这一看不要紧,卢起的心跳瞬间加速到狂奔的地步。
屋内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女子,长发披肩,双手反剪。因为面色苍白,那女子的嘴唇显得特别红。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卢起心心念念的鲁凤娟。
凤娟怎么会在这儿?定是依云镇破城那天,被石大柱虏了来。
石大柱这个禽兽,三番五次找凤娟的麻烦,几番靠近,几近得手。这一次,看来还是没有得逞。
凤娟既然答应了卢起,她就一定会反抗的。
不过,卢起又起了疑心。如果说凤娟是第一次敌人扫荡依云镇时,被石大柱抓来了,那么当十九团革命军驻守依云镇时,为什么没有发现并解救她呢?
看来当时十九团的两个营光顾着争抢地盘和领导权,根本没有仔细盘查依云镇的敌情,这才导致敌人轻而易举地卷土重来。
“啪。”石大柱给了凤娟一个耳光,“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要不是念你是鲁向安的女儿,早就直接干了。”
“呸,无耻之徒。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凤娟身上有一股烈女的骨气。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你爹已经死了,你就别逞能了。从了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在依云镇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我更能容忍你的人。”石大柱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晃了几下。
“做梦去吧。”
“信不信今天我打死你。”
“我死了做厉鬼也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