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随即散开来仔细寻找了起来,张传宝将张川贤的骸骨在地上放平,然后将骨头按照人体的结构一根一根的排列好,他似乎也在怀疑自己的判断,甚至于有点动摇这堆白骨是否就是张川贤的。如果是张川贤的,他又是被何人所杀?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川贤的死和刘半仙,一尘长老,刘一叟,还有三屁他爹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可这些人一个一个都已离奇作古,成为一个无人揭开的谜。
“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可以证明这堆白骨是不是你的父亲张川贤。”海嫣好像看透张传宝心中的顾虑,突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办法?”三屁首先感到诧异。
“滴血验骨!”海嫣指着那堆白骨说道,“在宋朝的时候有一个提点刑狱司叫宋慈,他当时著有一本《验尸法则》就描述过这种滴血验骨方法。就是将活人的血滴在上一辈作古人的骨头上,就可已看出他们是不是直系血缘关系。当年宋慈仅凭这一方法就为好多人平冤昭雪。”海嫣说完拿起一把匕首在手指上一划,一滴滴血渗了出来,然后将血液滴到一根白骨上,那血不散也不溶入骨头,然后慢慢的滴在了地上。
她将匕首又交给了三屁,让三屁也照此做,三屁的血也是不溶入骨头,接着是张传宝,当张传宝的血液滴在了那根骨头上时,他的血液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他的那滴血直接溶入了骨头里不见了,只留下一滩淡红色的印子,张传宝有点不相信再次滴血,得到的结果依然还是那样。
“这下你信了没有?只有你和这具白骨是直系血缘关系,你的血才会溶入他的骨头,其余任何一个人的血液都不可能的。二子和龙真你们俩个也可试试看。”海嫣向我们看了过来,我和龙真接过匕首,按照她的方法滴血,得到的结果和三屁,海嫣一样。这下张传宝不再怀疑了,确定这白骨是张川贤的无疑。张传宝不禁痛哭了起来,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了。
外面的风不知何时停了,真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们大家都提不起兴致做任何事,都在想张川贤的尸体是怎么到屋里的。看样子三屁所说的推论没有错,我们进这屋里的时候那个角落确实什么也没有,可我们醒来时却多出了张川贤的骸骨,这也太过蹊跷了,现在想起不禁毛骨悚然。
等时近中午时,张传宝将张川贤的骸骨在后屋挖了一个坑埋了,他说等他找到一个好的风水宝地再将父亲好好风光入藏。随后我们就着手准备向统万城出发了,当然张传宝当真奉献出他珍藏多年的摸金工具。
“正月十五红灯照,哟嗬咿哟嗬,扳船的艄公过来了。张大嫂,李二嫂,她们一听往外跑。门限高,不滥倒,八幅子罗裙扯烂了,红丝的裤儿水蘸了,高底子花鞋崴断了。咳呒咿哟咳,手扳上金莲哎哟!”突然一阵嘻哈的陕北民歌从大老远的就从外面传了过来。张传宝连忙唤我们都藏好工具,看样子是来什么厉害人物了。
“喓!宝爷回来了!”门帘被掀起,一个马桶盖头的男人走了进来抱拳直呼张传宝,迎面一股烟屎味道特别浓重,海嫣连忙掩鼻转身进屋。“是……是……托井大帅的福,我这才方能平安回到家乡……这不!刚想去府上拜访拜访,你就来了。”张传宝连忙起身笑脸相迎,满脸屁颠屁颠了起来。
“这几年在外面倒腾到什么宝贝了没有?能否让我也开开眼界?”来人蹙了蹙眉头,咧牙满嘴的烟屎牙问道。看张传宝对他如此客气,再听他们之间的回话,这长得猥琐之人难道就是陕北军阀井宇秀?可怎么瞧也不像,能够拥护袁世凯称帝的人绝非这种模样,看他和张传宝之间应该非常熟悉。如果这人真是井宇秀,那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许是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头,探路来了。只不过眼下他好像并不是对什么宝贝眼热,他不停的拿眼勾向海嫣的屋里,一双色迷迷的眼睛转溜转溜着。
“大公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有值钱的宝贝一定送到府上给你把玩,只不过这次我是外出寻找家父和家兄的下落,一直没有挪得开身去倒腾古物了。”张传宝起身挡住来人的视线满嘴的马屁了起来。
“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还有那屋里的姑娘,是……是宝爷什么人?”来人瞧了我们一眼,然后用手扒开了张传宝,两眼快要把屋里海嫣吞了。
“是……是是我远方的朋友,这位姑娘是……是山东督办张宗昌的内房。”张传宝思来想去点头哈腰把张宗昌给抬了出来。龙真和三屁几次欲上前阻拦来人,都被我制止住。
“张宗昌?就那个娶了数十位女人的狗肉将军张胖子?”来人回头惊讶道。“这北平和山东那边不是传言他张胖子的女人带着他宝贝和一群人里应外合逃跑了?宝爷,你可别告诉我是她。”
“这……这,大公子,我……我……”张传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的。“得!宝爷,你甭说,我也知道了,想不到宝爷也好这一手,专挖人家的墙角。哈哈……”那人突然拍着张传宝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惊一乍的,张传宝也连忙堆起了笑容。“好!这次我就不打搅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告辞……”
“宝爷,这厮是谁?怎么这副德行!”等那人出了门,龙真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和三屁也用目光询问着张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