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了解无定宗？”

店小二挠挠头：“仙子有所不知，华城里超过半数人都是佛门信徒。”

难怪这店小二手腕上佩戴有一串佛珠。衡玉继续问：“若我没记错，佛子之首是了悟大师吧，你详细跟我说说他。”

在问这个问题前，衡玉已经做好再次从店小二口中听到各种吹捧的准备。

但当店小二开口描述佛子时，衡玉才发现他完全是从‘凡人’角度来描述了悟：无偿赠药，超度亡魂，开坛讲法为信徒解答佛法困惑……

店小二越说越起劲，等他把自己知道的都掏出来后，就眼巴巴盯着衡玉。

衡玉轻笑一声：“你口中所说的佛子，与我以为的并不太一样。”

店小二对她这个反应并不奇怪。

事实上，这位仙子不是第一个跟他打听佛子了悟的人，也不是第一个有这种反应的人。

他笑应道：“仙子修为高深，看到的是佛子力压同辈天骄的光环。我就是个普通人，所关注和在意的就是这些小事。这两方面其实都是不冲突的。大家都说什么成仙成佛，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但我曾经听青云寺住持说过：成仙成佛之前，也只是个普通人。”

衡玉将手中的灵石递去给他：“你这番话说得好，是我想岔了。”

要想出世，必须得先深入红尘啊。那位佛子要渡情劫，不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不过听店小二这么一说，她对佛子又更好奇了几分。

随后，衡玉又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两件事：那位佛子手腕缠绕的佛珠是黑色的，以及他眉间有抹朱砂痣。

吃了两块糕点，衡玉离开酒楼，前去城中修士办事处买下一栋院子。

她手头宽裕，本着要让自己住得舒服些的想法，衡玉买下的院子很大，周围景致也不错，靠着一处淡水湖，院子旁边就是银杏林。

走进院子里，衡玉掐了个水诀清扫房子，又掐了个风诀把院子里的枯叶全部扫成一团，最后丢了个火团到枯叶上，把它们全部烧掉。

忙完这一切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衡玉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阵法，手腕抬起直接把阵法布置在院子四周。

阵法完全将院子笼罩住，衡玉走进房间，盘膝坐在蒲团上开始闭关。

这一闭关，就足足闭了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时间里，院子边的银杏叶逐渐变黄。

而这边远小镇上，多了两个远道而来的和尚。

为首的和尚身穿青衫，脚上穿着白色长袜，小腿缠绕着青色布带。

他神情淡然若水，眉目平和，如早春山溪般清冷而澄澈，眉间那点朱砂鲜红，又悄然将他身上的清冷融化些许。

途径银杏林时，他拨弄佛珠的动作一顿，停下脚步眺望那座立于银杏林畔的院子。

“阿弥陀佛。”他突然双手合十，轻声诵了句佛号。

小和尚疑惑道：“师兄？”

和尚收回目光，缓缓开口，声音清冽平和如碎玉溅珠：“难怪佛祖指引贫僧一路南行。”

小和尚还是有些迷糊。

但他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就见自己的师兄已经继续前行，小和尚只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