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宦官,阉党需要他这种掌握实权的地方大员,绝不可能为了一点金钱,就放弃冀州这个北方第一大州的利益!
退一步说,就算十常侍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
那这陈潇,也不至于为了自己,花那么多钱吧?
自己又不是什么治国大才!
再说陈潇单单是买一个幽州牧,就已经花了三亿钱,怎么可能再在自己身上,作出无谓的花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宴席之中,骤然陷入难言的沉默。
贾琮心思如潮,完全想不明白其中奥秘,在原地冷了许久之后,无奈的看着陈潇,深深叹气:“贤侄,老夫有些不舒服……”
“既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陈潇很识趣的起身离开。
蔡邕、张郃也紧随其后。
留下贾琮和沮授,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
良久之后,还是贾琮先开口。
“公与,你说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他看着沮授,寄希望于自己的智囊:“真如那陈潇所说,是大将军一党和十常侍彼此争斗,而我就成了一枚弃子?他真的是好心帮忙?”
“未必。”
沮授也很无奈的道。
已知的信息太少,哪怕以他的智慧,也判断不出什么来。
但他不愧是冀州的顶级名士,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核心。
他从贾琮手上,接过几份诏书,仔细观察了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但不管真相如何,这几份诏书,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正是确定诏书是真的,贾琮才想不明白。
“大将军与宦官的争斗,应该并非虚言,只是我们不知道朝中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双方的争斗,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沮授微微皱眉:“事已至此,使君打算如何做?真的要去涿郡做太守吗?”
贾琮沉默。
正常情况下,从一州刺史调任一郡太守,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可涿郡在幽州。
他若是去了,便是陈潇的下属。
论年纪,他跟陈潇的老师蔡邕相差无几,论身份,他是朝堂重臣,而陈潇在半个多月以前,还只是区区一介赘婿而已。
即便如今骤登高位,也必定无法长久。
所以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现实情况,贾琮都无法接受,自己去给陈潇效力。
可朝廷诏书不得不从!
“这样吧,公与,你先去代郡赴任,以你的能力,在冀州做个别驾,确实是委屈了。”
思虑良久,贾琮看向沮授道:“这次的事情,也未必不是个机会,只要你能做出政绩,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沮授也沉默了。
从一州别驾,成为有实权的一郡太守,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工具人的样子。
本人的意愿,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他思绪纷杂,却理不清晰,恍惚间,看向贾琮的那份诏书:“那刺史你……”
“我?”
贾琮说着,目光看向洛阳城的方向:“我再等等!看看洛阳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