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他气得不轻,怒火不减方才:“白落寒,你少给我——”
“你住口!”——话未说完,被天帝呵斥着打断。
方才就是三皇子一直在和言若凝搭话,也是他一直在这件事情上指手画脚。不知是白落寒懂他这舅舅的心,还是天帝真的很顾忌他、以至于他说什么都会听进去。
好比昨日云兮天妃的事。
言忆辰说白落寒在帮着自己。
一次两次是意外巧合,三次四次可就不能是了。
言若凝看到天帝朝自己这边看了眼,随即又转头问白落寒:“依你看,此事?”
白落寒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陛下,您可先得让三皇子,把方才的话给交代清楚了。少司命的事,再另谈。”
天帝未发话,三皇子又急忙道:“白落寒,这是我们天界的事,说起来,与你魔界何干与你何干?”
“墨衡上神,乃我母亲的尊师。”白落寒眸光冷了些,他握紧酒杯,两根手指轻轻摩挲着,语气温和得令人心惊:“需不需要本座提醒你,你方才,冒犯他了。”
他说着,抬眼冲三皇子轻轻一笑,手指稍稍一紧,刹那间,酒杯碎成了屑沫。
言若凝转了转手里的笛子,无形中,又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
“三殿下,本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废掉你的舌头,省的以后还喜欢胡言乱语冲撞贵人。”
“要么,你就亲上蓬莱岛,向墨衡上神磕头请罪,请求他的原谅。”
言若凝想堵住这妖精的嘴,生怕天帝一个发怒会把他丢出去。当着人家面在人家地盘这般欺负人家儿子,问过人家同意了没?
果真,下一刻便听天帝发话了,“落寒,不可胡言!”
“哦?胡言?我在胡言?”
白落寒扬唇一笑,眼底可见冷意。他甩袖站了起来,迈步就要往外走,嘴里还不忘威胁人家几句:“舅舅最好是好好护着你这宝贝儿子,他若是哪天不幸折了条腿、少了双眼、亦或是丢了几丝魂魄,本座可概不负责。”
阴阳怪气。
“站住!”
天帝是真被他给气到了,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却也还是叫住了他。
这不分明一副想掐死他的样子。
白落寒走到言若凝身侧,停下了脚步。
天帝盯着言若凝看了看,开口问:“言姑娘方才所言,你相信吗?”
白落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发起了楞。
言若凝斜了他一眼,背过笛子横过去轻轻戳了他一下。白落寒无辜地侧头看向她,面露笑意,漫不经心道:“信啊,我为何不信?”
半响后,天帝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言若凝,缓声说:“若凝,本帝也相信你,只是此事牵扯重大。给你三日,你将古籍呈上来,让众神都瞧个明白,这样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说的了。”
白落扬上一只手,倏地又开口:“五天。”
?
“五天,我帮舅舅你,揪出那个敢算计蓬莱的蠢货。”
三皇子站在原地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言。只是看着白落寒时的神情,多了几分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人给咬碎一般。
这俩人......倒像是结怨已久,对待彼此都是除之而后快。
言若凝都顾不得身侧还有个玉冉,脚步不听使唤地跟着白落寒一同走了出去。
白落寒一路头也没回,直直就走出了天宫。
这个阎王,为何在这件事情也要横插一脚。若是按照原作来讲,三皇子是将这个罪名安在他身上的,当时的白落寒尚且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更别说主动提及去找凶手。眼下分明和他半点关系都扯不上,言若凝找不出他非要趟这趟浑水的理由。
白落寒能掺和进来,她以为他顶多也就是怼那渣男两句,以自己在天帝心里的分量帮她说两句好话,却不想直接就来了他来找凶手这一遭。
出了天宫,四下无人,言若凝跑上前一把拽住了他问:“你也知道那个禁术的事?”
白落寒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放慢了些,回话道:“没听过。”
言若凝不由惊诧:“那你怎么还信我的话?”
白落寒眼角含笑,“我信你,需要理由吗?”
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接。可被言若凝听在耳中,更觉心里堵得慌,无形中自己又给自己增了几分不知名的压力,令她有些喘不上气。
言若凝望着他那双眼,心里怔然,一时间失了神。